生生受了我母亲的断脉三掌,又强行替我消去了体内的大半虫蛊,早已耗尽心力,却又碰上碧池不知死活去了消骨潭这种事,终究是撑不下去了……
我震怒地去找母亲质问此事,母亲却不以为然:“碧连那自不量力的东西,妄想以一己之力,平息两国之间的恩怨,他简直是痴人做梦!”
我平生第一次对母亲出言不敬:“沈离星,你才是痴人做梦。”
母亲渴求战争,个人意志凌驾于苍生万物之上。
她是真的为了西凉,还是为了一己之私,她自己应该也明白。
不止我,连从小倍受呵护的莫修也只是一枚棋子。
但莫修还是活得比我自在多了。
有人与他立黄昏,有人问他酒可温。
他地位尊贵,从没吃过一点亏。
也没有尝到过痛苦和败北的滋味。
莫修不止一次想带我回去西凉,我却一点也不想回去。
我告诉他,我在南诏过得很好,不必挂念我。
我真的过得好吗?
……我也不知道。
我总是用大量无聊又繁琐的琐事来充斥自己孤寂的时间,计算着金钱与人心的距离,并乐此不疲。
似乎在看到平常人脸上变化莫测的表情时,我才知道自己是活着的。
他们都是平凡的人,身上无一处不是弱点。
有时候看他们毕恭毕敬地从我身边走过,我都在思考,我能不能在一瞬间将他们全部杀死――当然了,思考归思考,我从来没有出手过。
不当杀手很多年,我放下了剑,打起了算盘拿起了账本。
甚至开始研究起女人用的口脂。
那嫣红的颜色,像极了人在脖子被割断时缓缓流出的血液。
每个人的血都是红色的,但仔细观察,又都是不同的,总有些细微的差别。
朱珠被我涂口脂的样子吓坏了,这小姑娘胆大包天,居然让我教她认字。
在南诏,除了官宦女眷,寻常女子是不读书的。因为读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的,她们走不了仕途,也不可定能凭着一点才情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朱珠愿意坚持。
我却不想和她多耗。
有些人天生就不懂人话里的意思,她非但不知难退,还大包大揽下了为东玄女使制作口脂的任务。
我估计是脑子坏了,竟也有兴致任她胡闹。
还隐隐有些期待。
我看着她在绿林轩的钟先生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看着她在森林里被血蜂蜇的嗷嗷直叫――她竟也有骨气拒绝白七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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