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块。
但他眼神清明,面容表情也没有因为痛苦和折磨而发生一点扭曲。
他一字一顿地对我说道:“年轻人,你这样挑起战争的人,是要下地狱的。”
没有辱骂,没有苛责,甚至算不上是警告,只是陈述一个平静的事实。
我将化尸粉慢慢地撒在他的身上,漫不经心道:“好呀,我这一生去过很多地方,唯独地狱,还没有去过。”
拿着南诏传国玉玺在伪造的圣旨上盖下时,是明流拦住了我。
明流什么都知道了。
“阿月,倘若两国再交战,必将生灵涂炭。”
她从小陪伴罗寒,在归雲山庄的时候也会默默地替我温酒煮茶。
花间月下的那些时日,我们时常一起品尝林间红艳的酸果,去看落霜后的晚霞,偶尔也会吟诗抚琴。
那时我口中还尝得出酸甜苦辣,人世间的各种滋味。
我有一瞬间的愣怔,师父和师弟们的笑面和沈家百年的基业在我脑海里交替出现。
我收回手,缓缓道:“你说的对,明流,战争让我们失去了很多,也让我们逐渐迷失了本心。”
沈家先祖那一代,南诏和西凉爆发过一次长达二十年的战争。二十年的光阴将两国国力严重耗尽,无数平民的生命如同蝼蚁般被无情践踏。
而后百年修整,也不复当年的一夕荣光。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没有人再渴望战争了。
明流微笑着对我点了点头:“这样,小寒就不会和阿月是仇人了。”
仇人。
小寒。
罗寒。
怎么可能不是仇人。
在我切掉罗渊手臂的时候,就注定罗寒这一生都不可能会原谅我了。
“阿月……”
明流没有挣扎,只是哀伤地看着我。
我手里的剑毫不犹豫地刺.进了她的身体里。
她没穿软猬甲,那件罗寒送给她防身,足以抵抗天底下所有利器的软猬甲――她送给了我。
那时我不过是在与师父练剑时因为心不在焉不慎被刺伤,她便将她唯一的宝物偷偷送给了我。
明流不后悔,她只是难过,她竟会中意我这样的男子。
“明流,小流,小流――”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罗寒,泪流满面。
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口齿清晰地叫她的名字。
可惜她再也不会听到,也不会笑嘻嘻地警告他:“再叫我小牛,我就打你哦。”
高高的城门上,挂着明流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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