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止痛药半天都没用,豆大的冷汗一颗颗从额角落下来,眼泪也完全不由自主地往下掉,他一时也顾不得别的,蹲下去揉她的腰,薄薄衣料下的疤痕凹凸都在掌中,“还是疼?”
林积其实并不是在哭,已经顾不上生气,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关霄反应了很久,才发现那两个字是“医生”。如同醍醐灌顶,他猛地站起来要去叫人打电话叫医生,一下子带得桌上的文件台灯笔墨摆件噼噼啪啪摔了一地,又嫌医生慢,要亲自去接,一回身就站住了,因为林积拽着他的袖子,力气不大,但是骨节都已经用力得发青。他压着脾气问:“又怎么了?”
林积闭了闭眼睛,几乎是哽咽的,泪痕滑下鼻梁,但她自己不知道。说话的声音也很小,就像后山上的隔水丝竹一样断续,“……阿霄?”她平时从来不提这两个字。
他过了很久才“嗯”了一声,“我在。”
她定定看着他,汗水渗进眼里,蛰出更多眼泪,费力地咬了咬牙才说:“你那时要我喜欢你。”
五年前他在香港的港口终于找到她,那时林碧初已经只剩半口气,林积平静地坐了很久,最后只提了一个要求:他不能带走林碧初的尸体。
那颗刺客的人头人人都想要,□□也好,示众也罢,总之一定要带回金陵。但林积偏偏不肯,她开出的价码是她自己。
一物换一物,关霄用一方牢笼困住自己,从而得以把这个一直想要的人绑在身边。人人都以为他是被林积和曹祯戎挟制,但他像偷糖被抓的孩子一样甘之如饴。被偷吃的糖果背后一定有标定的价格,除了偶尔酒醉或者情动,林积再也没有像他的姐姐或者他的情人那样叫过一声“阿霄”。
他一时没动,林积又深喘了口气,合眼轻声说:“但我们一开始就不该……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砰”的一声,关霄摔上门下了楼。林积在剧痛中五感都空前放大,觉得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是汽车发动的轰隆声。
高医生以前是关倦弓的军医,锋山府立了多久,他就为锋山府做了多久的医生,所以对林积的毛病非常了解,一看满地止痛片就叹了口气,随即取出针剂来,关霄却一把按住他,“……高医生。”
林积从小就怕疼,直到十几岁上,吃药还都得骗着来,更遑论打针。但见关霄眼睛通红,他只好解释道:“大小姐这么多年的伤,到现在又不能治,止痛药都不管用,今后再发作,大概只好用针剂了,这若是用多了,可就要成瘾。这次先缓过今夜再做打算,三少,您不如出去等。”
高宅离得不远,可关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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