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大多数人都多的苦难,偏你像极了一棵顽强的小草,风雨过后还能从泥泞中生根发芽。
霍长君也愣了一瞬,两个人眼眸相对,眸光澄澈,下一瞬都匆匆撤开了。
林晨绍自是知晓,以霍长君的性子不能硬来,他低道:“我……情不自禁……”
霍长君却是慌得直道:“天、天气不错……”
外面,天早已暗了,“轰隆”的一声雷响应景落下,“哗啦啦”的暴雨也接踵而至。
霍长君:“……”
然后两人忍不住又对视了一眼,“噗嗤”一声笑出来。
夜晚,大雨,昏黄的油灯,人影摇晃。这一次,林晨绍就在一旁静静地研磨,偶尔在霍长君不便之时,他还会帮她压住纸张。
午夜幽静,长君低道:“写完这一回便不写了。”
林晨绍磨着磨,低道:“好。”
霍长君抬眸,“你不问为什么吗?”
这一回,林晨绍的手是认认真真地抚上了她柔顺的黑发,“你欢喜最好。”
她的身子不能动怒,不能生气,要欢喜要心情舒畅才好。
可他越是体贴,霍长君就越是心软,她主动解释道:“我写这些原就是为了赚些银钱,补贴家用。如今银钱有了,可这书却太红火了,我怕会生事端。”
她坐在椅子上,林晨绍站在一旁,如此他比她高了不少,需她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眸,可她的瞳孔却是亮晶晶的,恳切道:“林晨绍,我不想回去。”
他心底的弦一瞬间就崩了。
当年他们活过来之后,他便思考过这个问题,可是不仅是霍长君,他对那个地方那个朝堂也是有恨的。所以,他们在禾木镇一躲就是三年,便是盛传霍家军全员战死,他们也不曾反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