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这个人。她一辈子都想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不到最后一刻都会留着后手以防万一,何况……”
他捂着嘴咳了一阵,从高迈手中接过绢帕掖掖嘴角的血迹:“她在为先帝侍疾的时候,每日亲尝汤药,你看她可有半点中毒的迹象?”
……
太后坐着马车回到蓬莱宫,在榻上辗转反侧至半夜,一闭上双眼便是方才在两仪殿中看见的情景,那张与烨儿肖似的脸庞在眼前挥之不去。
好不容易挨到天明,她从床上坐起身,向内侍道:“请长公主入宫一趟。”
长公主闻讯便马不停蹄地往蓬莱宫中赶,到达母亲佛院时,朝阳才刚升起,草木上的露珠在晨曦中闪着晶莹的光,大长公主不顾有孕,提着裙裾快步走上台阶。
皇后跪坐在蒲团上,脊背微微佝偻,一夕之间她的头发似乎又白了许多,穿着一身青布禅衣,看起来已与寻常老妪无异。
她整个人像是个泥塑的空壳,眼中只有深深的疲惫。
长公主心中五味杂陈,轻轻唤了声“母亲”。
太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将身前小几上一个小瓷盒向她推了推:“解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