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安诚言牵着蒋慕一起走进了病房,许终玄在门口站了两秒,还是迈开步子跟上。
白色的床单被褥,白色的枕头,白色的墙,连吊瓶上的标签也是毫无感情的白色。躺在病床上的人头上、手上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纱布,面色也是苍白如纸,双手搭在被褥上,除了左手背扎针的位置留了一点点空地,其他地方都是厚厚的纱布,连十根手指上也是。
剧痛从四肢蔓延到心脏,又随着心脏的跳动冲向了四肢百骸,林于岑在昏睡中,仍旧不安地皱眉。
她全身虚泛,无助地拽着车门,一次,一次,用力地去拉,缝隙仍只拉开两指宽。
“陆林钟,你醒醒。”
她用力地擦掉脸上的泪水,手上的鲜血黏黏糊糊,视线再度变得模糊。她快没有力气了,怎么能浪费体力掉眼泪。
她要救人,她要救人。
谁告诉她要怎么救?
为什么她总要独自面临这么难的抉择?她好想逃避,好想躲起来,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地放声大哭。
父亲入狱后,她要在失去父亲一生的心血和失去哥哥之间艰难选择;哥哥去找陈锐,她要在大义灭亲和失去哥哥间艰难选择;所有人都把担子扔到她身上,没有人问她想不想要,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