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干!可是毛三他们人多势众,他就算是再能打,也不可能拼过他们。”
“歪脸被他给当场捅死了。他知道杀人要偿命,为了不给家里添负担,他在抢救的时候,就自己拔了管子,死在了医院。”
陈星说着,眼圈微红,很显然他对后爹并非全无感情。
“他是我哥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换作是谁,都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他走后,我哥曾一度想跟毛三同归于尽,都被我妈给拦了下来。”
“那段时间,我哥走到哪里,我妈就跟到哪里。她生怕我哥会出什么闪失。也许是我妈的苦口相劝起了作用,我哥最终放弃了报仇的念头。”
“安葬后爹以后,家里还欠下了不少外债。我妈有类风湿,左手关节早就变形了,平时也只能干点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儿。后爹走后,全家生活的担子就都压在了我哥一个人身上。”
陈星抬起头,忍了忍眼里的水光:“十几岁而已,要负担一家人生活……你们想想,容易吗?小学毕业我就和我哥聊过,不想上学了,我哥却老觉得家里得出个文化人,就让我再试试。怪我不争气,每次成绩都垫底。初一下半学期,我下决心辍学回家,想跟我哥一起做点小买卖。”
“后爹当年做的是炸臭豆腐的生意。我和我哥那时候还小,也不会什么手艺,只能照葫芦画瓢,学着他在街角卖臭豆腐。”陈星抬手比画了一下,做出用筷子薅臭豆腐的样子。
“这种生意,上手简单,哪儿都有人卖,而且那时候,很多人兜里没钱,除了卖给学生,几乎就没有啥人可以卖了。可学生多的地方,早都被人占得满满当当,我和我哥起早贪黑,也就混个糊口。”
“1992年年底我们过得最苦,可雪上加霜的是,母亲的风湿病越来越重,身上多处关节都变形了。母亲嘴上不说,可我们打听过,这种病疼起来根本没办法忍。”
“有天夜里,我哥见母亲疼得在床上打滚,就让我在家里看好母亲,他出去想办法搞钱买止痛药。那段日子,我们真是该想的办法都想了,我不知道我哥到底还有什么路子能搞到钱……”
“那天我哥后半夜回来,从兜里掏出一把5角、1元的零钱,有10多元吧!我问他钱从哪儿来的?他说找朋友借的,我俩天天在一起,他有没有朋友,我能不清楚?可他不肯说,我也就没多问……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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