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便知他在外界过得甚好。偶尔清醒时我便喜欢采些桃花酿成酒,深埋在桃花林内,也许等到有一天,我终于解脱了,这些桃花酿还可以给师父和神君留作纪念。
不知师父是否还在同我置气?他与穆瑶两人又如何了?云杏呢,还在天牢吗?夙懿和天后究竟有没有受到天君的惩罚?
还是说,只有我一人在这苍凉的宫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来回踱步,受尽禁锢之苦。亦消眉当初在极寒之地时也是这种感受吧,她或许受囚禁的时间还多于我,妖族大乱时她便被囚禁在极寒之地,一直到我去那里,她至少被囚禁在那荒无人烟的地带四万年。或许比起她来我还更幸运些。我是被永远囚禁在这熟悉的苍榕宫里,这里有成片的竹林,我可以给自己做些竹艺解闷;这里有连绵不绝的桃林,我可以采花做成酒或者花糕;这里还有我对神君最初的回忆……可是我似乎比亦消眉更加悲惨一些。她虽永远走不出去,可外界的人若是受得了那里的饥寒之苦,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去到那里同她说话,可是我呢?我出不去,外头的人也进不来啊……
亦消眉在惩罚降临之前对我说,她最恨的就是极寒之地连绵不绝的雪白,而此刻的我,最恨的便是头顶这一方永远不变的蓝天,一方连鸟都不会出现,连云彩都不会有丝毫变化的死掉的蓝天。
亦消眉说的没错,死,并非终结罪孽的办法。将你永远圈禁在绵延不绝的时间里和暗无天日的绝望中,才是最好的惩罚。
三万年前便说将要发生的妖界□□开始了吗,结束了吗,神君一定是凯旋而归了吧,可这一切早已与我无关了。
我闭着眼睛靠在桃树枝上,我也难以分辨自己究竟是清醒的,抑或是在做梦。梦里的神君带着玉制的面具化作一道纯净的金光穿梭在兵荒马乱之中,如同一柄剑一般将所有乱作一团的都斩断成丝,他那么轻易地将妖神击败,几乎毫发无伤。
我感到身上渐渐冰凉,好像落满了雨一般,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一束金光正从北荒的方向飞来,我知道这只是我的梦,可我还是匆忙爬起,不顾一切地向着那个挺拔的背影迎了上去。
他转过身来,惊讶的眼神透过玉雕的面具落在我身上,伸出手将面具缓缓摘下,那张令世间一切繁华无色的熟悉的脸庞此时又带着自上古时期而来的强大气魄,我能感受到他周身浓厚的仙气,我站在他的面前显得那么渺小。
“我曾对洛胤说,我要为这一池莲花中最先化为人形的那人起名为‘出尘’,并教她我毕生的医术,他替我做到了。”一个带着远古气息的声音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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