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电光火石间她找回知觉。泪痕凝在她抹了脂粉的脸上,她惊疑不定地说:“你刚说什么……你错了?”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不坦诚的男人曾倾注全部爱意。
该如何陈情,并非他不够坦诚,而是胆怯,以至于不敢向她揭开一丁点的暗面。因为她璀璨、剔透,哪怕她全盘接受他的暗面,她的善意也会像宝石棱角那般灼伤他。
可他的胆怯更令人憎恶,好似另一个王座上的李寺遇正睥睨当下的场面。他翘着腿,以手托腮,嗤笑道:
你竟然懦弱到这个地步,一部电影而已啊,你把电影视若人生,到头来人生里只会余下电影,持外别无其他。
于是李寺遇张开唇,渐渐发出了声,“当初,我没想和你分手的。”
事故发生后不久,李寺遇的母亲何美云因脑出血需要动手术。即使手术成功,也要看术后何美云自身的恢复,最严重的情况就是不会再醒来。
他原本要告诉丁嘉莉这件事,可是她受了伤,痛失念念,状态不能再糟糕了。
李寺遇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离开上海。何美云的情况不容许转到北京的医院,他回的是沈阳。
何美云日日做高压氧舱治疗却一直没有意识,李寺遇请寺里那位来诵经,不知是否因为佛的恩泽,何美云竟渐渐好转。
何美云知道说阳光刺眼,医院烦闷,还劝儿子别在眼前待着了。
李寺遇说:“妈,那么你教教我,该怎么办?”
做母亲的说儿子对女孩太坏,谈了这么几年当然该给对方承诺了。
“我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们是你们,世人是世人。再说,你们的感情还不够去面对她的家庭吗?”
何美云不知道他们跌跌撞撞的感情在事故发生后几近分崩离析。
但李寺遇受了母亲鼓舞,就像每一次人生的转折,要买设备,要考北京的大学,要拍电影。
他怀揣少年人般的勇气去了台北,他想说像五年前一样约定,只是这次换他主动。可是丁嘉莉先开口了,她赌的是不拿奖。
李寺遇一点也不想那个该死的奖。
他怀疑起自己,即使有机会将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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