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繁华的街道上,却行走着不少背着大包袱的人。他们脚步虚浮,紧紧抓着小孩或老人的手,全身上下积了一层又一层的土,疲惫的像是梦游般的行走。
长安是陪都,虽然占地辽阔,却没有洛阳那般大。涌入的洛阳居民和关中各地的难民根本找不到可以栖身的屋子,只能背着行李在有屋檐的人家下面暂住。宜阳坊有屋檐的地方多,难民们歇了一晚,遇见坊内开市,只能迷茫的继续背着包袱和铺盖,重新游荡,寻找着今晚可以露宿街头的地方。
仇牧虽然被裹挟至江南,但南方并没有遭受过动乱,街道上自然是看不到这样的情景。他喝了一杯闷酒,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一段时间的见闻和经历,足以让这个以前总是和秦斌斗嘴斗的不可开交的少年成熟起来了。
“我在江南,一直受秦斌照拂。我人微言轻,太子遇难,我身为陪读和心腹却不在身边,本就受人嗤笑,在江南过的不是……很如意。”仇牧看着认真听着他说话的李家兄弟和熊平,“秦斌之父手握军权,他处处照顾我,至少让我撑了过来。”
“太子殿下到底是怎么死的?”
“据说是二皇子用手弩射杀的。”李锐皱了皱眉,“当天太乱,我们全府都不在宫中,说什么的都有,不知道该信谁的。”
“此次过后,我大概会跟着父亲继承家学,然后进入工部了。”仇牧苦笑,“东宫出身倒成了我一个污点,我被派到京中来,两边都没办法站队了。如今只能继承家学,从此埋首于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