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手心暖着。
月光下,她的侧颜难得的失了生气,就连唇,也是惨白惨白。心中疼惜更甚,向来知晓她心中有他,不想,竟已到了这般地步。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暗夜里,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她一晚安睡,他在半梦半醒间挨过几个时辰。
冬日夜间较长,卯时醒来,天色仍旧不见白。不用上朝,起来也无处可去,季绝浅索性躺在床上偷懒。
探手摸上她光洁的额,体温如常。触手尽是温润滑腻,他不觉缓了力道下移。她的脸颊极小,他只需张开了手,便可将她的面部尽数遮住。
撩开在她脸上作乱的那缕额发,他的手,带了些不舍收回。
看着她恬静的睡容,脑中不觉又再次响起那日布局所说,难不成当真要负了她一辈子?
他低叹,这一世,终究是要负了其中一个。
辰时,窗外才有光线洒进。用完早膳,季绝浅坐在她身侧,捧着她时常在看的那本奇闻异志细读。
那本书,初读不觉喜爱,再看却又添了几分趣味。打发时间,倒是绝佳。
辰时三刻,夏洛与顾流苏进宫。
彼时季绝浅半靠在床头,书正看得兴起。外间宫女见了两人,刚要通报,被夏洛打断:“莫要吵到王妃休息。”
两人进屋看到那一幕,相视一笑。天依,到底是如了心。
“绝浅。”透过岁月传来的圆润音调,敲进心里让人格外舒畅。
动作放轻下了床,季绝浅面不改色的将手中书籍压在一侧:“岳母,岳父。”
他腾出位置,顾流苏也不客气,几步上前将位置补上:“今日来时,季府小厮来带过话,你爹娘想念得紧,等天依好些,你二人记着回府一趟,”
“劳岳母挂心,绝浅心里有数。”
稍晚,玉霞带着温太医前来复诊。
把过脉,温太医脸上表情微松:“回王爷,王妃身子已无大碍。后续好生休养,影响不大。”
季绝浅视线只在夏天依脸上,眼见她睫毛轻颤,喜形于色。也顾不得客套:“玉霞,送温太医。”
“是,王爷。”拿过温太医放在床榻边的药箱,玉霞带着人出门,“温太医请。”
又等了许久,夏天依终是未醒。
她陷于梦里,梦里皆是季绝浅。有小时两人青梅竹马的欢喜,也有此刻二人貌合神离的哀戚。
到最后,她终于梦到,二人情投意合,琴瑟和鸣。他带了她,去了江南小镇。正值梅雨时节,细雨丝丝缕缕的落在河面,勾得人心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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