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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被这一拳打醒，周云川费力地清了清嗓子，才问出来：“妈，葬在哪？”

周云渡瞪着周云川说：“在西凤台，还有，爷爷说了，就算妈死了也不会同意你去当同性恋。”

“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妈临死前求爷爷放过你，她吐着血让我带她去见爷爷，可是爷爷太生气了，因为妈和我有了联系，所以爷爷叫妈去死。妈过了三天就真的去世了。周云川，你为什么能得到妈的这种疼爱，你值得吗？”

周云川没有回答，因为对周云渡他没法解释，他没法说出自己知道母亲出轨的事实，没法说出周云渡的亲生父亲并不是周立学的事实，没法说出周云渡的亲生父亲其实是被爷爷杀死的事实，更加没法说出他对温如澜已经尽了自己最大努力去面对的事实，他和周云渡两人大概也成不了朋友和兄弟，因为如果周云渡对付爷爷，周云川会毫不犹豫保护爷爷。

“爸呢？”

周云渡冷笑一声，“爸？那个仅仅在她死后过来看了一眼的男人你怎么会叫他爸，反正我叫不出来，我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我会被送给爷爷，但是我永远不会原谅周立学！”

周云川依旧只能以沉默应对，他心里的悲伤在蔓延，他自责，上次离开的时候，就连程珂都看出了她的不正常，自己却什么都没发现。

可是自责也已经晚了，母亲已经去世了，他转身离开，只是转身的刹那，一滴泪不期然落了下去。

周云川一愣，加快了自己离开的脚步，他匆忙离开的时候，听到周云渡说：“你是妈最喜欢的孩子，我最喜欢妈了。”

周云川真的以为自己不会哭，他从小甚至就不怎么哭，他甚至没有自己落过泪的记忆，可是在母亲的墓碑前，周云川终于哭了。

然而当天下午，周云川又接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周云渡当着爷爷的面自杀了。

疯了一样赶到周兴国家里，周云川只看到一个精神萎靡的爷爷，他看着周云川许久才说：“云渡走了，你也走吧，以后你和那个孩子的事情我也不管了，你们赢了。”

周兴国说得很慢很慢，他发现他一辈子坚持的东西好像错了，他啊，真的喜欢周云渡这个孩子，可是他也终于把周云渡这个孩子给逼死了。

他以为自己不会难过的，可是看到周云渡真的扣动扳机的刹那，他绝望了，那个总是会问他冷不冷热不热，总是关心他是否吃饭的少年真的死了，他自己才是真正的凶手。

周云川离开这个小区的时候，只觉得压抑得难受。

然而周云川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