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公孙城站在窗边看着风中飘摇的雪,心里在想,这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动乱,看起来他好像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错,但其实,他大概还是有错的。
他错在不该而生便姓公孙。
他错在不该而生便姓公孙,却偏偏认识了他和他。
他错在不该而生便姓公孙,却还妄想做一个好人。
白雪凉凉,心也凉凉。
皓月苍苍,心也沧沧。
一朝顿悟半生痴傻,从此走马观花,声色犬马。
许宣王十五年,深雪。
这一年,有人家破人亡,音信全无。
这一年,有人愤然而去,投身沙场。
这一年,有人悟彻半生,半生痴傻。
这一年,公孙城六岁,萧策七岁,许谦文八岁。
五年,弹指即过。
这五年里,许谦文在边城军营里过得越发如鱼得水,成日与他军中的那群兄弟们凑在一起,上山剿土匪,入江杀河盗,军中人称“小狄成周将军”。
他却再也不自称“老子”了,只有在偶尔气极的时候,才会爆一爆这儿时的口头禅,像是在一夜之间明白了自己到底有多微小,明白了真正的威风与强大,从来不需要用言语来体现。
这五年里,公孙城在许国都城里过得越发纨绔不堪,整天与他学堂里的那些狐朋狗友厮混,上课打瞌睡,下课抄作业,宫里人称“许都第一纨绔”。
他整日张口闭口都是“老子如何如何”,也不知这个习惯到底是从谁那里学来的。
有一天,他爷爷公孙洪听见他这般言语粗俗,气得要叫下人过来掌嘴,被他妹妹拦下来劝了许久,才侥幸免了一顿痛打。公孙城却不肯改,瞪大了眼睛便朝他爷爷骂:“老子不用你管!”
公孙洪险些被气得吐出血来,当下饿了他三天三夜。
公孙城六岁那年大病一场之后,身子骨本就瘦弱,接连饿了三天,竟是饿得晕了过去,惊得府里众人手忙脚乱的又喂了许多灵丹妙药。
等他好不容易醒来之后,一众下人苦口婆心的劝着他去给爷爷道个歉,那时公孙城却将药碗恶狠狠朝地上一砸,张牙舞爪的破口大骂:“滚——!你们算什么东西?!老子就算是死,也不用你们来管教!”
他骂得如此凶狠,眼睛里却不知为何隐隐泛着泪光,像那潜在深海的鱼,鱼鳞上微晶的光在海面一闪而过。
那时下人们束手无策的站在一旁,面上恭恭敬敬,心里在却想,公孙家位高权重,可惜这孙子却是个不孝的,就像那烂泥糊不上墙,成不了气候,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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