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啊……”她低低自喃,“按理说这宫里最不愿这孩子生下来的,就是她,怎会……”
慕容素的瞳光暗了,沉默良久,淡淡道:“也不是没可能,她护着这一胎,倒未必是为了阮美人和这孩子。”
“娘娘的意思是?”
她默了默,转腕一折,至一旁拗下一根枝条,慢慢在地上划出几个难辨的字。
“杀、母、留、子……”琉画一一读出来,赫然一忡,“她——”
“这是唯有的一种可能。”眉目间涌溢着说不透的冷讽,她手中一挥抹去字迹,丢开了枝条,“淇玥虽位高却不受帝宠,恐怕难有子嗣。而今她虽与中宫之位仅差一步,却如隔千里。幸在陛下淡色子薄。阮美人这一子难能可贵,如若淇玥可得这一子,那意义恐怕就不同了。”
琉画登时了悟,旋即心中又茫然了起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一线狠厉自面容闪过,慕容素微笑着,笑意却无比冷漠,“既然她想夺子,我自然不能遂了她的意,否则岂不纵容豺豹为祸。”
侧目一瞥,她很快下了命令,“谨书,去通知王爷,阮氏和她这一胎都留不得了,烦请王爷尽快设法动手。”
谨书微愕,心中却不能肯定,小心问询,“娘娘可是要断了阮美人腹中的皇嗣?”
她没有回语,冷锐的目光却愈加笃定,望得琉画心口一跳,“娘娘三思!阮美人去留事小,可戕害皇嗣之罪却行不得,娘娘要顾全大局!”
“你放心。”冷淡的话语坚肯而笃定,丝毫不容辩驳,“此事虽凶险,但我自有分寸,不会有事。”
“娘娘——”
“我意已定。”她漠然瞥过来一眼,阻住了谨书琉画的话语,“去吧,告诉王爷,务必要在初十赏花节前动手,要做的天衣无缝。”
谨书琉画一顿,再不敢多言。静滞片刻,谨书微微躬身,神色模糊难明,“……是。”
慕容素转回了目光,视线投向一片粉紫连绵的花池,猜不透在思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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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十昙花宴,群臣诗客独徘徊。
幽幽清寒,月下美人,尽为文人墨客为昙花之赞。此次宫宴原起自于赏花节。今属繁夏,世间百花都绽得极早,万紫千红连遍,芬芳锦簇沁人欲醉,由以南境之地的昙花为盛。今年昙花成景,故自荆平一带献上上千坛昙花盆景,专供皇家赏乐。
昙花一现,转瞬即逝,本就实属难得之景,何况又是源于南地的齐株,自中原腹地更是鲜见的景观。李复瑾遂下令自赏花节当日自宫苑举行宫宴,至紫微阙上铺开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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