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笑道:“是你长进了,再过些时日,怕是我不及你。”
李祁景收剑入鞘,跟随着他亦步同行,浅望宫苑梨花香风萦人,似随口开了个话题,“听闻,阮美人复宠了。”
李复瑾瞥了他一眼,没动什么声色,“你成日躲在府中,消息倒是十分灵敏。”
“王府那么无聊,这皇城中的八卦可比府中有趣得多。”他随手折了一枝雪梨,目光意味莫测,“皇兄,你可是在筹谋什么?”
他微默,不曾回答,半晌反问道:“那你呢?”
“我?”
“你平日可从不会过问我后宫的宫妃,今天更不像巧合。”
李祁景笑了,摇头道:“也不是,只不过这阮美人在年前一向北淇玥压着,甚至恨不得挫骨扬灰,突然解了压禁,反而觉得有些稀奇了。”
“是啊。”李复瑾亦叹,“所以我也很想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李祁景愕然一怔。
如此说来,他已心知淇氏与阮氏达成同谋,不禁有了疑惑,“你既然心知肚明,就不怕这么放任局势,时日一久,淇阮两氏合谋难控?”
“怕?”他淡笑,深邃的瞳仁微敛,莫名有了冷嘲,“为何要怕?若是明枪也罢,只怕引出一支暗箭,心喜尚来不及。”
李祁景顿时一诧,“什么?”
“你以为阮倧文是因拒不肯同淇氏为谋才被清洗?”他冷笑,挥手召来侯平,取出一份密封的轻笺,“连你都不曾察觉,足可见淇啸天这一棋布的甚好。”
“他——”李祁景仍旧怔愕,目光飞快掠过密信,难以置信,“阮倧文是淇啸天的人?这怎么可能?”
“我也是偶然间才知晓阮倧文与淇啸天有这般渊源。阮倧文在还未入仕前便曾受过淇家恩惠,后来他一路平步,其间也不乏淇啸天的暗中举荐,他算得上淇啸天不再朝里的一枚私棋。”
“他想试探你。”李祁景瞬息了悟。
凉国自复国以来,淇啸天擅权专横权势滔天,李复瑾对他的忌讳虽非显见,但以淇啸天多疑的性情,足以令他疑虑难安。李复瑾能想到的,淇啸天自然也能想到,也便自然施展对策。
阮倧文仕途青白,且能力居上,无论从何处权衡,都是根基尚浅的新帝笼络的佳选。对于淇啸天而言,与其纵势,他所需的更是一个可控的傀儡,如若他所疑思的一切成真,那么凭他而今的势力,恐怕会心生杀意。
只可惜淇啸天这一计尚未成功,阮倧文便已率先挑触了淇啸天的某些利益,这才令淇氏不得已着手除异。
“怪不得,自那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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