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喻跪在殿下,战战兢兢垂首恭听着训斥,大气不敢喘。
内侍从外殿进来,躬身道:“陛下,九皇子来了。”
皇帝这才停了训斥,转头宣召道:“让他进来吧。”
漓央跟着折返出来的内侍进了内殿,眼尾瞥过跪在那里的涟喻,敛下心神,向皇帝见了礼:“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有什么事?”
皇帝问了漓央些宗学的闲事,才切到正题来:“昨日朕看了你禀上来的策论,引经据典文采斐然,将北地的灾情梳理得井井有条,对灾后北地州郡的治理提出的想法也颇有新意。”
“父皇过誉了。”漓央垂下眸子,“儿臣见识浅薄,只是拾人牙慧,学了些古今贤者为臣之道的皮毛,若能帮衬上父皇一丝一毫,儿臣就算尽些孝心了。”
皇帝对他这番为儿为臣的话更是满意异常:“朕的这些儿子,就你最懂事,最得朕心,不像其他人那么不安分。”他说着,瞥了跪在一旁的涟喻一眼。
涟喻身子伏得更低,埋下去的脸色清白,额上见汗,手心都发着凉。
也怪他太得意忘形,漓央去了北地三个月,他便在皇帝面前精心侍奉了三个月,将皇帝哄得龙心大悦,而且如愿让皇帝对漓央生了嫌隙。漓央没死在北地,又立下这样大的功劳,皇帝却并没有大肆封赏,不足以说明,漓央已经失去帝心了吗?
想到失去父皇宠信的漓央,他不免认为最有力的皇位竞争者已经不足为虑,皇帝百年之后,皇位还不是要传给自己?一时夸耀虚荣之心作祟,进出景明宫的时候便乘了超他亲王规格的步辇,也想着为多年受皇后打压的聂淑妃挣得几分荣宠,让后宫这些势利的皇子妃嫔们也看看,谁才是他们应该讨好的对象。
涟喻却没有想到,自己还未出皇宫,便叫有心之人嚼了舌根,举发到皇帝面前。乘辇之事,本就可大可小,他想着,凭父皇现在对他的宠信,怎么会将这事小题大做揪着不放。
皇帝确实没提他乘太子之辇的出格之举,反倒是捡着近日他在政事上的诸多疏漏将他敲打痛骂了一顿。
皇帝的脸色稍霁:“看来漓儿对自己的短处倒也清楚,你尚未接手政事,经验欠缺也是自然的。北地之事,朕当初也觉得你年纪尚幼,抚赈灾情,对你来说还是有些难了。也亏得涟喻在我面前极力举荐你,说他自己不也是十七岁就协助朕了么,朕这才决定放手让你去试试。”
漓央皮笑肉不笑:“儿臣谢过皇兄的信任。”
真当涟喻举荐他去北地,是兄友弟恭么?若他真心为他这个弟弟好,何至于他到了北地渡州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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