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一澈的坚强程度远超她的想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眉眼间那股浓重的阴郁散去了大半,虽然还没有回到夏天时那么明亮开朗,但是至少也平静淡然了许多。
她和他的每次见面都是在她家楼下,以一个略带客套的拥抱结束,她每次都只敢轻轻地拍一下他的背,就极快地松开,而他则会抱得紧很多,她次次都能感觉到他把鼻子埋在她的发间,深吸一口气才会放开。
她知道他想要更多,但是她不敢给。
在这个冷到史无前例的冬天里,陆晚云的心态也是史无前例的复杂。连一向能够让她平静下来的音乐都失去了作用,每天24小时几乎不停歇的音响也不能让她片刻的分心。
陆晚云的节目在电台里不是那么重要,也不是那么有新闻性,所以在除夕前两天就停了。
往年她都是第一时间回家过年,可是今年,她不放心蒋一澈。
虽然莫名地很庆幸他还没有回美国,但他要一个人留在陌生的城市过年,怎么想都是件太过凄凉的事情。
年二十九那天,她在回苏州前去了他家,把单位里发的各种熟食和零食全都搬了过去。
陆晚云走进门的一瞬间就觉得这房子不一样了。
蒋一清在的时候,这里永远都是热热闹闹的,有鲜花,有音乐,有接连不断的笑声。
而现在,整个客厅和餐厅都被一股浓重的低云笼罩着似的,很多家具都消失了,本来在客厅一角的三角钢琴也不见了,干干净净的,一片白茫茫。
蒋一澈站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