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鬓发散乱,形容憔悴,有气无力的靠着床帏做着徒劳的无用功,萧玦从未看到她这幅模样,那样骄傲自信飞扬跋扈的她伏在床榻上留下两行清泪喃喃道“孩子……我的孩子……”
“这就是你如此迫不及待想要离开我的原因?”
“你我逢场作戏,我纵然出不了皇宫我们也不过是生死之交的利益伙伴。”
“逢场作戏?”萧玦把她拉了起来拥入怀中,亲昵的抚弄着她的发“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为何答应他登上皇位做个傀儡皇帝,每日提心吊胆周旋于各个政治漩涡,你当真不清楚?”
她已经无力挣扎反抗,缓缓闭上了眼睛“我是为了你才回来做皇上的,十年光阴,你我同床共枕,生死相伴,你怎么能无动于衷?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
瓷片刺入肌肤,他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她不是普通女子即便徒劳无功也会做最后的挣扎,萧玦松开手捂着胸口,手指间粘稠一片,她怨恨的望着他就像面对仇人一般哑声道“你还我的孩子。”
“你这么恨我怎么不直接杀了我?我可是让你们的孩子胎死腹中了。”
“我不能对不起公子,你是他弟弟。”
“在你心中,所有人都比我重要。”
外殿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萧玦快步走入内室换了一身玄色龙袍,此时高巍也已阻挡不住,太后神色肃冷走了进来,地毯上的碎瓷片并未清理,隐隐还有几点血迹“这又是唱的哪出?”
萧玦行了一礼“儿臣参见母后。”
“君无戏言,皇上说过的话忘了哀家可记得清清楚楚。”
“宁王叛变,天胤后院禁锢着受百花案所害的九十八个魂灵,贵妃打开封印揭穿宁王阴谋,功过相抵。”
太后协理朝政多年,胸襟气度并非拒于深宫的女子可比,孰轻孰重,倒不曾因为个人好恶出言相责“如此擅离皇宫之罪免了。”
话语之中步步紧逼丝毫没有对以前的决定有何退让,葛菀、葛芜低首清理着碎瓷片,萧玦笑道“母后,媚儿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今日打开封印动了胎气,太医开了安胎药,她嫌药太苦,不肯喝药,朕才失手打翻了药碗。”
白媚儿不可置信蓦然睁大了眼睛,颤颤巍巍的手掌摩挲着小腹心口五味杂陈,太后蹙了蹙眉看了她一眼对着萧玦道“辞儿在宸华殿外候着,恐有要事。”
“是。”
萧玦迟疑片刻负手走了出去,太后对着留夷吩咐“宫里有一颗上好的千年老参,你速取来送到宸华殿,传太医再来诊一下脉,刚刚一番折腾别又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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