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了敬称我就听不懂你在讽刺我。
宋时邈换了敷料,缠纱布时犯了难,女子是躺着的,前面拆纱布只需硬拽出来,但现在却不能硬塞进去。
女子试着问:“我需要起来吗?”
“别,你之前下地就已经扯到了伤口,这几天可千万别再用力。”宋时邈在手心中攥了纱布一头,“我从你身子底下穿过去,你放松。”
于是就这么一圈一圈费劲地包好,宋时邈累到半死,“我现在开始崇拜给你包扎那军医了。”
“可惜我当时还昏迷着,要不然还能帮你看看。”
“那你还是昏迷着比较好,要不然那可怜的军医会压力山大的。”
女子没听懂后面的词,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宋时邈没理她,自顾自打结后直起身,“好了,包好了,我也该走了。再不走,那黑脸军官又该骂我了。”
“你是说汝明?他全名叫张汝明,是我的副官,人很好,只不过脾气暴躁了些,这我受伤次把他吓坏了……”
“哦,你不必解释这么多。”宋时邈说:“他怎样,与我无关。”
女子话说一半被宋时邈打断,便尴尬地停住,宋时邈意识到不礼貌,歉意地耸耸肩,“我真该走了。”
快要走到门口,女子叫她:“宋时邈。”
宋时邈回头,“还有事?”
“你说了你的名字,还没问我的。”
“哦,你说。”
“我叫蒋周格,你记好了。”
宋时邈打开门,外边的阳光透进来,她眯眼回道:“知道了。”
(九)
后来几天里,宋时邈每日一大清早就被黑脸副官张汝明叫去看他长官的伤口,中午被蒋周格留下一起吃饭,下午则跟着军医去院子外边的临时医院处理伤情,也算是为抗战贡献自己的力量。
其实真实情况是,这是她与张汝明的一次私下交易,因为对方的长官为了保她,而在师长和其余高级军官面前,信誓旦旦拿自己的命发誓,由此让她从一个突如其来有可能是日军间谍的陌生百姓,一跃成为留洋归来的医学亲属。张汝明还用一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眼神鄙视地看她,“我想你大概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了什么福禄。”
宋时邈不屑,福禄,难不成是皇亲国戚?拉倒吧,大清早亡了!不过蒋周格给她一个安全的身份倒是真,好歹不用提心吊胆会被当奸细枪毙了。
因此她总得给蒋周格点面子,刚好,战地医院就是一个好选择。
但是最近的情况不是很对。
宋时邈停止手术,对军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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