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莺莺燕燕,歌舞升平。百姓受着皇恩,领着赏赐,等着年节任安乐笑得温和而认真,安宁,你说,这么好的日子,咱们晋南的百姓怎么就等不到呢?
安宁神色顿住,朝任安乐看去。她知道,梓元有话想对她说,不管是迟了十年,还是二十年,她总有一日,会听到。
我们等了十年,也没有等到。
你知道死在青南山的是什么人吗?其实我也不知道每一个死去的人是什么名讳,年龄几何。但是在晋南,说不准哪一户里,这些死去的人中就有他们的丈夫、儿子、兄长。你可还记得琳琅第一次在翎湘楼给我们弹的《安魂曲》?不是因为你从边疆回来,她才谈给你听,那是琳琅弹给那八万个回不了故土的孤魂听的。琳琅的兄长和父亲十年前死在了青南山,她母亲哭瞎眼过世了,后来她去了jì院。我遇到琳琅的时候她十二岁,已经是帝北城花名最盛的雏jì。
安宁握住酒杯的手微微颤抖,脸色苍白。
安宁,咱们不说我帝家的冤枉,帝家是晋南的守护者,没能护住自己的百姓,这是帝家无用。比起那八万人,我帝家一百多条xing命,有什么值得喊冤的?
你知道杀了八万人意味什么吗?意味着整个晋南地界上的女人再也没了依靠,意味着八万家百姓亡了亲人,意味着这些人余生都要活在怀念和后悔中。为什么后悔?他们谁不是盼着儿郎入军护国,守护疆土,但他们送走了亲人,却只换回叛国逆贼的耻rǔ和天下人的声讨,连一副白骨都没盼回来。
十年了,每一年帝家军的祭日里,整个晋南都是白幡蔽天,每一年的年节都听不到欢声笑语,妻离子散,血脉断尽。安宁,你是大靖的公主,你知道你的国土上还有这样一处地方吗?你觉得十年时间很长,长到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掩埋和遗忘?我告诉你,那些人只要还活着就快活不了,喜乐不了。
任安乐缓缓起身,俯身靠近安宁,眼深如墨,瞳色分明: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死在万里之遥的地方只是因为皇家的权yù和一个女人的不甘心!多么可笑的事实,你说,对不对?
安宁手里的酒杯落在地上,碰出清脆的响声。她甚至不敢迎上任安乐的眼。
她gān涩的开口:梓元,别说了
安宁,你生在皇家,长在泰山,远赴西北,你已经是韩氏皇朝最好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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