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地看着归西提着苑书的领子朝上一跃,回到了屋顶上。然后就没声音了,整个过程快得甚至不足一息。齐齐抬头望了屋顶半晌,见不起一点波澜,三人面面相觑,能让苑书乖乖听话,看来这兄弟不可貌相啊!
任安乐笑了笑,起身用桌上的笔在画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撕下揉成一团朝屋顶上抛去,时间刚刚好,替我跑一趟。
如何了?任安乐揉了揉发僵的脖颈,朝走近的长青问。
小姐,这几个月我在西北暗访,当年青南城的将士大多战死沙场,没留下什么人,我按小姐的吩咐去寻了忠义侯的副将张坚,半个月前才得了一点消息。只是仍迟了一步,我赶到的时候张坚已经被人带走,我摸着线索追了十天,在回京城的路上截下了他们,现在那人就在府里,小姐可要见见?
任安乐挑了挑眉,可伤了押送张老将军的护卫?
长青摇头,那些护卫出手只求自保,我便没有下重手。
苑琴听见这话,放下笔朝任安乐看去,小姐,这些人应不是太后派去的。
任安乐点头,神qíng未有异样,把他带上来。
不一会儿,长青领着一个老者走进了院子。那老者瞧着六十几岁,着一身麻衣,眉目坚毅,身板儿笔直,只是长居漠北,难免看上去会有一股子风霜老态之感,兼年纪过大,行走间已现蹒跚。
他似乎明白自己为何在安享了十年平静后被带到这座繁华的都城,老者安静地跟在长青身后,停在任安乐面前。
他知道这里是新晋上将军的府邸,只是不明白劫走他的怎么会是任安乐?
任安乐凝视他半晌,最后起身,行到张坚面前,一字一句开口:老将军,我是帝梓元。
老者猛地抬首,眼底隐有不可置信之色。
我只想知道十年前青南山的真相。
听到这句话,张坚整个人颤抖起来,嘴唇动了动,似乎想抬手说些什么。但最终他只是对着帝梓元深深一鞠,老泪纵横:帝小姐,末将对不住帝家,对不住那八万将士啊!
庭院内一阵静默,只听得见老人沙哑苍老的呜咽声,分外凄凉。帝梓元死死托住老人佝偻的身躯,抿住唇望向无边夜色中,神qíng静默,缓缓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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