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手猛的握紧。
任安乐抬首,眼底云淡风轻,像是没有看见韩烨的失态一般感慨而论:所以啊做帝盛天那样的人太累了,殿下可知为何我从未败过,我天生一副贪生怕死的胆子,为了保住这条娇贵命,自然不能败于战场之上。如今朝廷招安,我一介妇人,在京师候个散官混日子,再寻得好夫婿嫁人了便是,要那么大的雄心壮志做什么,怕是不能承殿下美意。
韩烨安静的听着任安乐以无比正经的神色一骨碌倒出任谁听都是扯淡的理由,半响没有言语。
任安乐喝完瓷杯里最后一口茶,伸了个懒腰,起身朝韩烨行了一礼朝石亭下走去,行了几步,背对着韩烨缓缓停下,她手里不知从何时起握了一粒黑色棋子,在她指尖安静的旋转。
今日得殿下相邀,荣幸之至,这便算是我的谢礼。
任安乐随手一抛,黑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印记,稳稳落在石桌棋盘之上。
韩烨朝棋盘看去,抬首望向任安乐消失的方向,神色复杂深沉。
他刚才奕的一局已成死棋,任安乐落子的地方虽不能让黑子获胜,却能解局,只一子围城不破而解。
传闻晋南任安乐粗鄙蛮横,不通文墨,可韩烨敢断言,天下间能在一盏茶时间内化解此死局者,寥寥无几。
已近深夜,东宫仍灯火通明,任安乐步子迈得洒脱凌厉,只可怜了前面领路的宫娥,像是觉着任安乐不像传闻一般可怖,宫娥不时回头偷偷一瞥,眼底满是好奇。
小姑娘,你瞅什么?难道我还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宫娥脸庞羞得通红,头猛地缩回,三步踩成两步直朝外冲,待她一股脑行到回廊口时才发现身后没有脚步声,只得无奈的回头张望。
在她身后不远处,任安乐静静站在回廊中间,一身玄衣融进夜色,女子望向东宫深处的一处楼阁,隐隐绰绰的月影落在她身上,恍惚望去,有种化不开的肃冷。
宫娥回走几步,朝任安乐一福:任大人。见她未答,宫娥循着任安乐的目光望去,微微一怔,随即以一种感慨的声音道:大人瞧的是北阙阁。
任安乐回首,神色莫名:北阙阁?
听说当年陛下为了迎那位入京,特意招岑北大师在东宫修建的,北阙阁可眺望整个京都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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