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瑰丽。
君玄立着的时候懒散而悠闲,偏她弄茶时的神态手势又极为认真。她似真的只是在对一个敌国的将军以茶报恩,但又像是在为最熟悉的挚友弄茶,极端迥异的态度在君玄身上奇异般融合,让人无法分辨。
连澜清从未见过这样锋芒毕露又温华内敛的君玄。
他静静看着她,从额角到眉眼,从眉眼到嘴唇,十足的珍惜又小心翼翼。
清雅熟悉的茶香和君玄弄茶的模样让连澜清以为他仍是秦景。
他战场浴血杀敌而归,她在君子楼翘首以盼,为归来的他煮一壶清茶。
连澜清想,若时光能静止,他这一生,只求这一瞬。
连澜清仿佛陷入了迷蒙中,他合在膝上的手缓缓抬起,朝君玄拨弄茶盏的手伸去。
阿玄。他嘴唇微张,gān涩的喉咙还未发出声音,一声极低的笑声却突然响起。
将军既熟知我君家的茶艺,不知可听说过这一品茶还有个名字?
连澜清猛地清醒,他不漏痕迹地收回自己已堪堪触到君玄衣袖的手。他见君玄全神贯注烹茶,仿佛没察觉他的失态。连澜清轻轻舒了口气,君他顿了顿,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君玄。
说她是一家小姐,可君家偌大的家业早已由她掌舵。唤一声君掌柜,又实在太陌生了。
将军不必拘小节,唤我君玄即可。明明君玄连眼都未抬,可她偏偏只听了一个字,就知道了连澜清的窘状。
连澜清心底有些奇异的微妙感,颔首,我曾听闻此茶以晋南千竹叶制成,又名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