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而出,一路浩浩dàngdàng,十里红妆,已行过了朝阳门,离崇华殿不过数百米。
季子期快马加鞭,抄近路自南阳门奔来,临近皇城亦不停缓,守门的小将看着这匪夷所思一幕,面色惨白,还来不及呵斥,一块令牌已砸到了守将脸上,小将哆哆嗦嗦看清,一个寒颤,看着远去的快马,虚脱半跪于地。
其他人围拢,忙问哪个赐下的玉牌,这个王孙贵族如此蛮横?
小将哭丧着脸,巴巴回:先帝,那是先帝赐给季家的免死玉牌!
一群侍卫俱惊,一时间南华门落针可闻。
如今季家余得的,只有那个陷于漠北,生死不知的季子期,大夏原本名正言顺的皇后。
快马穿过皇城边角,只剩下和崇华殿遥遥相望的数米石阶,季子期从马上跳下,朝石阶跑去,她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只是,如果不见见他,不问他一声可还记得六年前的承诺,就好像永远都不会甘心。
皇城内喜乐震天,贵妃入宫的仪仗停在崇华殿下,身着嫣红喜裙的女子自轿下而出,被数名宫娥搀扶着朝石阶上走去。
夏云泽一身大红帝王冠服,身形俊朗,低垂着眼,立于大殿前,百官跪于殿外,三呼万岁,普天同庆。
这一幕犹为刺眼,只肖几步,季子期便能越过石阶,穿过行廊,站在夏云泽面前。一人陡然自回廊后走出,拦住了她。
季子期抬眼,怒意满溢,一甩袖袍:滚开!
季将军。那人低唤,声音有些暗哑尖锐:太后料得将军会回,让老奴守在此处,若将军还惦念着当初的qíng分,定要将此信看完。
一封信函被递到季子期面前,喜乐声越来越近,她没有时间迟疑,一把接过信函撕开,雪白的信笺上墨黑的字迹落入眼中。
眼一点点睁大,季子期微微颤抖,猛然抬首朝回廊转口处望去。
年轻的帝王身影坚韧挺拔,却过早的染上了风霜之意。
到如今,为了我,你竟做了如此多吗?太后问我可忍心让你孤寡到老,终生无嗣,夏云泽,你说,我该如何回她?
十米距离,却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再也迈不过去。
我季子期还没有自私到要耗掉你一生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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