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的,是他么?
他已经十年没有留宿在她的紫宸宫了。
这十年,紫宸宫对慕容夫人来说,只是一个华丽的牢笼罢?
她又怎会在梦呓时,还问起他来?
苻坚迟疑一下,到底低低地回答:嗯,我来了。
慕容夫人舒缓地叹息:知道么?我刚才又做梦了。
苻坚问:什么梦?
梦见铜雀台啊!你和我说你不需降秦,你只需降我苻坚一人慕容夫人笑得无邪而灿烂,一如十四岁时那个无畏无惧的天真少女,连声音也娇侬起来:知道么?那时,我好恨你
恍惚,时移世易,又是铜雀台,冷风瑟瑟间,两个胸怀天地的男人,对着那个少女畅朗而笑。
少女说:我不降秦,绝不降秦!
苻坚回答:清河公主,你不需降秦,你只需降我苻坚一人!
年少的清河公主扬着细细的眉,高声挑衅:你可以降天下人,却降不了我!
看着清河公主高傲地迤逦一条明霞般绯红的长裙从身畔走过,尚是飞扬跋扈年华的苻坚大笑:我们可以赌一赌,我能不能降得了你!
亡燕曾经的君主和太后,在使臣传递苻坚旨意后,几乎毫不犹豫,将他们的公主双手奉上,如同奉上一份虔诚的祭品。
倦寻芳 桃李风多少年(一)
苻坚始终没有问,这场赌局是谁胜谁负。
或者,对他来说,这场赌局,和清河公主本人一样,都是无足轻重,不值一哂。
他所能看到的,是清河公主慢慢敛去了她的骄傲,有时会对着他盈盈地笑,有时会偷偷地望着他和慕容冲亲呢的身形发愁。
微笑和忧愁背后的涵义,他从不曾去探索,也不曾觉得有探索的必要。
直到如今
苻坚低了头,柔声道:清河,是我不好,这么多年,冷落你了!
慕容夫人又微微地笑,依然如呓语般轻轻呢喃:花开一时,人活一世,不知可有人,在花谢人亡后,记得那些曾经的璀璨?
她顿了顿,自嘲地笑:或者,从不曾璀璨过?所有的一切,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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