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泓之把眼前虚软的人捞回怀里,秋灿下意识避开他怀抱往床的另一头坐,他压下心里的情绪温声关切:「还好麽?」
「没事。清和呢?」秋灿认得这儿是绦草堂的一间空房,以前他打扫过,余光瞄了眼严泓之後,撑着柜子或家具有所顾忌的往门窗移动,严泓之并没有起身逼近,只是静静坐在床边望着他惶惑的样子。
「你在怕我?」严泓之苦笑。「从以前就是,我真这麽可怕?」
秋灿并没看他,只道:「你的心思难以捉摸,喜怒无常,又武功高强,谁知道你下一刻会想做什麽事。」
话刚讲完,裴清和就推开门进来,他见到秋灿清醒的样子惊喜的睁大眼,但又由於严泓之在场而什麽都不能表露,只是冷静的说:「看来你已经无事了。」
秋灿愣住,笑了声跟他说:「你怎麽啦?这种语气。」
「等你精神好些,我有事告诉你。」
「现在讲吧。是不是查出谁对我下毒?还是别的事情?」
裴清和看着秋灿有些迟疑,秋灿身後的男人无关己事的附和:「是啊,有什麽话现在讲无妨。毒既已解,秋灿身子也无大碍了。」
裴清和收在身後的一手握紧拳,五指在掌心压出鲜红的伤痕来,他垂眸低道:「我今天就要回丰姜。」
「啊,这麽快呀?那我得赶紧收拾,打理一下自己,清和,我──」
「我自己回去。你自己如何,便自己看着办。」
秋灿被裴清和冷漠疏离的态度吓了一跳,也不管严泓之在不在场,有点慌张的问:「是不是我中毒期间给你添麻烦,惹你生气啦?你告诉我,我给你赔不是。」
严泓之起身慢慢踱近他们,来到门口与裴清和错身之际轻哼了声,像是识相的走到外头透气,实际上确是给裴清和一个警告。
「不必。」
「清和别走!」
解秋灿中的怪毒并非服一次解药,而是逐日驱除体内余毒,费了两日,期间裴清和曾问严泓之道:「你打算我如何跟他讲?」
严泓之简短要求:「你得让他死心。对你,对南方。」
「严泓之,你就赌定我不会等他清醒後抢人麽?你我实力相当,倘若我不履约亦是可能。」
「是,我们实力相当,但你多了一个秋灿,哪怕要跟我同归於尽,你顾得上他?」
其实裴清和心里清楚自己根本没能耐把秋灿安然带走,即便是他也无法保证严泓之能留秋灿一命,他认为严泓之宁可毁掉得不到手的东西,也绝不便宜他人,他已经习惯腥风血雨的日子,原本就对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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