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所觉察,一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另外一个女人,他说的其实都是心声。然而那时,她对他除了那一丝对故乡语言的怀念,何谈感情。
有意无意地,魏敏将她的住所安排在管东鸣的对面,每天清晨,她走出房门,第一个遇见的,都是那个有着难以化解的忧郁的男人,他看见她从不打招呼,也不刻意看她,淡淡地,相交如水。
日月交替中,她渐渐学会那些从未接触过的东西,视野开阔,人也逐渐变得自信起来,只是她终究对这个世界感到疏离,对这里的人怀有敌意。
渐渐的,过往的伤痛被日光灼烧,被月光浸冷,榻掩藏于黑暗之中,暂且给了她片刻的喘息。只是孤独越盛,逐渐变成痛苦的煎熬。她感到自己的心死寂一般的沉沉坠落,终于忍受不住,一个圆着月亮的夜晚,月光下,她披着衣裳跑到他的窗前,他没有睡,坐在案桌前,灯光照亮他的影子,修长挺拔,影子手中拿着一本书籍,不时翻阅。
“跟我说说话吧,好么,说什么都行。”她站在月光里,轻轻扣响他的窗。
管东鸣投射在窗上的影子纹丝不动,也不曾发出声音,不多时,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站在那里,却选择视而不见。
管平安有些失望,但并不伤心,她凭什么祈求一个人带给她慰藉和远离孤独的温暖,站了一会儿,才默默离去。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如何就冲动了。
同样的事情绝不会做第二次,如水的夜晚,被记忆折磨得翻来覆去睡不着时,她便坐在自己的房间,隔着窗望天边的明月,其实那时她头脑放空,并没有太多的设想和念头,流落至此,就当自己卖身为奴了吧。
后来一个夜晚,她正仰头傻傻地望天,对面的窗无声地打开了,“你每天看,都看到了什么?”这是管东鸣的声音。
“你不是不搭理我么?”管平安缓缓低下头,两人隔着窗互相观望,他好像瘦了,眼神更加锐利,她不知道他这种变化是否与自己有关,只是笑了笑,“其实也没看什么,就是觉得如果能变成一颗星星就好了。”
管东鸣眼里划过一丝笑意,来了兴致,问:“为什么是星星,而不是月亮。”
“因为遇见危险,星星会闪啊。”这是她听说的很老的一个笑话,出自程明,那个带给她青春伤痛的男孩儿,如今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记忆了,她也是这时才明白,曾经以为重要的,不会一辈子都重要。
出乎意料地,这么无厘头的笑话管东鸣在片刻的沉思后,竟然听懂了。他抿嘴笑了一下,轻薄的唇向后弯,眼角的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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