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挣脱却不能。吴越叹一口气,见众人已喝得东倒西歪,便起身向帐外走去。
夜里凉如水,吴越抬头仰望,这晚却无明月,但见满天繁星,恰似那晚摘星谷的夜空,不觉鼻子一酸,又要掉下泪来。
远远便望见那株树下立着一个人,那人形单影只,看上去格外凄凉,吴越不须细瞧便知是谁,想要返身入帐,却身不由己地向那树走去。
树下依拉洪身着一身白袍,一支玉萧握在手中,星光下亭亭而立,风姿绰约,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吴越悄然走近,静静凝视眼前之人,不过咫尺之近,却又遥不可及,不禁抬头看那星空,但见牛郎织女星比前几日又近了几分,心中忖道:再过几日便是七夕,牛郎与织女便可相会私语,而公子与我,便要天各一方,从此再不相见。那日我怜牛郎与织女一年才可会一次,如今却无人怜我。
良久良久,吴越见依拉洪始终伫立如一石尊,又怅然想到,如今多见一面便多添一分烦恼,何苦?
当下便要转身回去,却不想背对而立的依拉洪似早知她来又要走一般,开口道:“越儿——”
那声音低柔,似两人从未分开,似便在耳边轻吟低语一般,吴越身子一颤,道:“公子在后悔救下越儿么?”
依拉洪转过身来,俊颜静若水,明眸黑如漆,他缓缓道:“我从未后悔对越儿所做的任何事!”
吴越呆了一呆,才道:“公子既如此疼爱越儿,为何要做让越儿伤心之事?”
依拉洪苦笑道:“除了越儿,我从未爱过其它女子,来突厥求亲,也是被越儿所逼。”
吴越回长安报讯,使他偷袭大唐未遂。吴越自知依拉洪这话之意,摇头道:“越儿知道。公子心中有越儿,越儿已心满意足,公子娶旁人,自不是越儿伤心之事。”
依拉洪瞧她片刻,两人心意相通,自不必多说。良久,依拉洪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乎?越儿亦不是我,也不会明白我对唐国的恨!”
吴越见他咬牙切齿,道:“公子如今娶不到突厥公主,还是死了这条心罢,省得以卵击石!”
她声音仍是轻柔之极,却似一记重锤击在依拉洪心上,他咬牙道:“即便如此,但教我尚有一口气在,我便不会放弃攻唐!”
吴越忿然道:“好,公子娶不到突厥公主,还有吐蕃、大宛、高昌、南诏、高丽,公子大可以将这些公主都娶回去,到时联合诸国,一齐来攻!”
晚风徐徐,吹起两人衣袂飘飘,吴越一双美目恨恨瞧着依拉洪,心中委屈之极,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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