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离乡路,他对于故乡并不像我一样留恋。如果不是为了去寻找清宛,我永远不会离开金陵。
他走那天,我去送他。许多与他结交的世家浪荡子也去送他。他们在城外长亭置了酒,原君游饮下一杯又一杯,却始终没有醉。最后道一声后会有期,颇为潇洒地一挥青色袖袍,牵着他的白马大步走开,马上坐着孔阳。
原君游一走,大家目送他的背影,不住惋惜。
“君游虽有些武艺,但不甚高明,虽识得几个大字,却做不了文章。他脾气又大,心性又高,这一去,怕是闯不出什么名堂。”
“闯不出什么名堂倒也罢了。他眉眼生得好,心眼又长得少,只怕在外面会给人欺负了去。”
“就不该将他放走,给外边人欺负,还不及给我们欺负。”
“可债主都快将他门口那条街给堵了,他再不走,只怕就得卖肉。”
“这小子也真能挥霍,当年伯父千辛万苦,给他攒下这万贯家财才放心蹬腿,哪料得到今日,可见为子孙积财不若积德。”
“不如将他追回来,我们一人卖掉一房如夫人替他还债。如何?”
“这主意不错,可惜划不来。他再好,也不能替如夫人陪你睡觉。”
“哪里不能?”
“就算能陪你睡觉,也不能给你生孩子。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说得也是,那就算了。还是生孩子要紧。”
“……”
秋风里,原君游与他肥肥的白马,马上瘦瘦的男孩,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