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毛笔郑重其事地写下一个字:暄。
“如何?”他停笔,抬头问我。
“瞧你这字儿写得,欲正而邪,欲瘦而嬴,兄台怕是学颜真卿学差了。”
“我没问你写得如何,我问的是这个暄字如何?”
“我记得有这么句话:赫暄君子,有匪如仪。还算不错。”
“这是我为孔阳取的字,取其光明、盛大之意。”
“穷人家的孩子起名总是带着财、贵、富,至于一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尊姓大名里又常有仁、义、德这样字眼。你给孔阳取个‘暄’字倒也合适。”
“你说话未免难听了些。”
“你花心思待这小子好,倒还不如花心思请个好马夫来照看你的马,它都瘦了。”为原君游养马的那年轻人玩忽职守得一直厉害。
“我似乎该逐客了。”
“别,你既不喜欢听这些逆耳忠言,我不说便是,何必赶人。”
“好,不赶你。”他拖长了声调答道,将笔搁下,扬扬他剑鞘一样的长眉,对着在一旁专心看书的孔阳招手道:“大首领,学海无涯,回头是岸。别看书了,快些过来!”
孔阳便合上书,走过来。他身上穿着原君游的一件月白长衫,因他身子过于消瘦,这件长衫显得十分宽大,被风吹得鼓了起来。这个眉目清秀的少年越发显得稚气未脱。
“赫暄君子,有匪如仪。从今以后,我就称你为子暄了。”原君游将那张墨迹未干的宣纸双手递给孔阳,满眼笑意。不难看出,他对自己难登大雅之堂的书法很是满意。
“多谢原大哥。”孔阳望了纸上的暄字一眼,对我身旁那个眉飞色舞的青年男子恭身行了一礼,很是郑重。
“来,将这个字抄上五十遍,不,三十遍就行了。”原君游当既吩咐道。
孔阳点头,于石桌上铺开宣纸,执笔,然后仔细端详原君游所写的暄字,落笔。
原君游背负着双手,看那男孩写字,一副教书先生模样。
“去看过莲若了?”我问。
“看过了。可惜,佳人难再得。你当真想不出医治她的法子?”原君游皱起眉头,放下手来。
“我也愿自己是华佗再世,可已经尽力了。”
“如若凡事只要尽力便可达成该有多好。”原君游提起酒壶,灌口酒,咽下去,说:“阿望走了。”
阿望就是那个为原君游养马的年轻人。我一直都知道,当原君游舞剑时,阿望在读书,原君游听琴时,阿望在读书,原君游睡觉时,阿望在读书,原君游在阿望面前时,阿望会照看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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