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轻轻一拨,清宛的月色就被搅碎。
“咦,他让人下去捞了,他也后悔了。”清宛却不看月亮了,她指着岸,一副隔岸观火的姿态。我遥遥望去,见他身旁那些举火把的仆从有一半将手中火把转交另一人,然后脱下衣裳鞋袜,扑通进湖里。
“侍奉这样一位主公,真是辛苦。”
“也不知他们能捞回去多少,够不够买姜汤喝。”清宛也在一旁忧心。
“不对,他们没有潜进湖底,他们……他们游过来了。”
看见十多条狗腿子在水面像箭一样射往湖心,我和清宛都慌了,手忙脚乱地划船,无奈有力有心却偏没手段。划了半天,小船都只是原地打转,将一池月光搅得更乱。
“为仪,不要划了,我身上还有一枚铜钱。”
“即便我们腰缠万贯也在劫难逃,一枚铜钱又有何用,难道还能收买他?”
“我抛铜钱过去,你接在手心,若是正面朝上,你就将双眼刺瞎,我一生都不离开你;若是反面朝上,我死,你将我埋了。”
“就到了这个地步?”
“你我无路可退。”
“好,不过我不情愿变成瞎子,正面朝上,你也将我埋了。”
“也好。”
清宛将铜钱轻轻抛起,那枚生了些许锈迹的钱币在夜空里略微翻了几个跟头,落进我手心。我扫了一眼,就将铜钱扔进水里,让它去与那一千金作伴。
“怎么将它扔了?我还没看呢?”
“是正面,你埋了我之后,记得在坟前多浇几杯酒,我才好下饮黄泉。”
“我不信你,还有一枚铜钱,再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