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印象中,医生不应该是直言不讳,对病人家属没有任何隐瞒的吗?”
医生倒是没有对她这么突然的问题感到惊讶,苦笑着解释:
“您有过帮学生治疗的经历,应该多多少少清楚,精神科的疾病,除了药物治疗,其他很多训练干预的治疗方法本来就应该是个体化的治疗,可顾先生太谨慎了,常常问我各种治疗的成功先例,另外,他前前后后找了许多医生,一直收效甚微,他大概是从心底里不信任医生了,这对顾念的治疗也会造成困扰。”
向老妈摸了摸下巴,也没再为难医生。
医生说的话,她在看到顾晨第一眼就有猜到。
顾晨确实对顾念很好,但这世上有一个词叫——过犹不及。
他在身份上本来就是个单身父亲,顾念的出生又带着那样不可说的故事,他在处理对顾念的感情方面就很容易产生偏差。
“医生,”她也没对医生的说法做出什么评价,而是继续追问,“您有什么事,或者什么想说的,方便直接和我说吗?”
医生看着这位知情达理的女士,心里多多少少欣慰了不少,于是诚恳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首先是小顾念至今不会笑不会说话这个事——”
“我们一般教小孩说话的时候,教的第一个词就是‘妈妈’,也不是说一定要让小孩将‘妈妈’放在第一位,而是这个发音,是公认的全世界最简单的。”
“但因为顾先生的特殊情况,我们不能一遍一遍地教顾念说‘妈妈’。”
“另外,刚刚那个女孩,是您的……”
“是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