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玉萱轻手轻脚进去。
这小会客厅面阔三间,清一水的香楠木家具,又有凭几布置时花插瓶,很是雅致。东北角上有一架六折联屏,绘的是烟雨朦胧春山图,景语从小门进来就到了这屏风后边。
此时,会客厅里正有人说话。
“……下月就是乡试,宾之是要下场吗?”
“去年就向学政报了考籍,这几年读书不敢懈怠,就是还想再考一场,若这次不中就不做他想了。”
前一个的声音她认得,是三叔秦明彦,他的声音十分清朗,温润悦耳。后头说话的人却是陌生,声音略沉,语气恭谨,应是王秀才了。景语从折屏的缝隙里朝外看去,就见对面有一陌生男子坐在西首。他年约三十,样貌倒是不差,下巴蓄着一撮短须,看着倒是谦和稳重。再看他衣着,孔雀蓝交领长袍,外罩一件嫩青色松花纹罗衫,虽不出挑却显年轻,是会穿衣之人。
不胖不瘦,不高不矮。虽早就在心里勾勒过,本人倒比她所想要好上些许。
玉萱也从折屏后偷看,见王秀才文质彬彬,并非是胡子眉毛一把的老迂腐,心里就替娘子高兴。
“南通隶属京畿,院试向来比别处要难些,宾之能考上是有真学识的。乡试有各地万千学子拼挤,宾之不过下场三次,倒是不必气馁。”
这是三叔的声音,景语被屏风挡住看不见他,只见到王秀才闻言眼中隐隐亮了一瞬。王秀才更加谦恭,“多谢秦教授教诲,学生不敢轻言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