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汗后衣衫粘人,也懒得坐。他不必照镜子也想得出此刻自己的模样,不由莞尔一笑,“无妨。”
无妨?秦明彦想到他在府中受伤,倒笑不出来了,“你怎么不躲开,若再偏一寸……”
再偏一寸砸到眼睛,后果不堪设想,秦府满门都要遭殃。
可是躲开,他怎么会躲开?谢骁不答话。
那时他转到三房来,不知不觉进了那院子,却是琼树无言,唯有风声作响。他一个人隔水相望,人都道他入了魔障,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盼什么。她一定是怪他,所以这十年都不曾入梦来,不肯再和他见一面,不肯再和他说一句话。即便如此,她心中有恨,也可以化为厉鬼,夜里来挠他吓他取走他三魂七魄……无论如何,他盼她音信,盼她活过来哪怕刺他一剑,只盼她还愿意给他一丝回应。
她走的那么干脆,不曾留下只言片语,剩下活着的人日煎夜熬。
水波漾开一圈一圈,也不知站了多久,午后连风也停了,无人理会他。
暑气蒸腾,他却如坠冰窟。
据说人离世后,魂魄若有所恋就能在人世依存不散,直至十二年一轮回,才回归地府。她受牵累受委屈,怎么甘心就这样走呢?只是十年间,他熬干岁月却捉不到一缕她的气息,盼得几乎绝望……
他望着对岸怔然出神,这时眼见着一粒飞石穿过琼枝,迎面而来。
他一动不动,直至额角崩裂,鲜血飞溅。
景语把人带回来,一路上宋婆子跟在后面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