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寒霜,额角鲜血淋漓。府里竟有人把谢太尉打伤了,纪氏看得心惊胆跳,立马就要为他止血包扎,可太尉大人任性起来闷在屋里,任谁也不见。
谢骁也不挑地方,纪氏派人来给他上药,再加上景语主仆二人,小小的耳室顿时就有几分拥挤。
此事毕竟是玉萱有错在先,此刻伤者上药包扎,没道理景语还带人扬长而去。再说身契还在谢骁手里,景语只好陪在一旁,作关心状。但她心里明白,谢骁虽是伯府的庶子,当初看着文不成武不就,但成婚后那些日夜,叫她知道他实是一副好精壮的身材。这么多年他黑了瘦了,更是跌爬滚打终成三军太尉,这一指头大的伤算得什么?
夏日闷热无风,闷得耳室里的人脸红耳热,汗意津津。偏谢太尉冷眉冷眼,看着就十分难伺候。伤在额头,那侍女凑过去就挨着他的脸,还要小心不碰着他痛处,手下轻了又轻,磨蹭半天。
谢骁等得不耐烦,一记眼刀斜过去。
“啊!”谢骁还没喊痛,那侍女却因失手碰到他伤口,吓得跪地求饶,“太尉饶命!太尉饶命!”
谢骁咬了咬牙,懒得计较,“退开。”
景语听得动静,朝他额角看去,果然伤口处又渗出了几许血迹。谢骁也正朝她的方向望过来,她一愣,他看的是玉萱。
那意思很明显,竟是要玉萱过来上药?可玉萱早就吓软了,哪有胆量在谢骁脸上动手!小丫鬟恐惧莫名,一个劲往景语身后躲,只盼缩成米粒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