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令迩咬住了嘴唇,轻声问:“那若我走过去呢?”
司机连连摆手,一面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小姐快别开玩笑,莫说这已经是夜里,在这个光景,独身一个女人走在这,吓都吓死了。”
沈令迩摇着头,眼中带着一点倔强:“那可怎么办。”
司机想了想,拉开门看看周围,又钻回车里说:“再向东走二里路,有个火车站,应该有发往长沙的车,只是不晓得在什么时辰。这车一时半会不顶用,我陪小姐去吧。”
沈令迩抿着嘴唇说多谢,司机脸上还挂着汗,却是一笑。
火车站也是新修的,只是这个地方小,通的大多数货车,拉着煤块,或是其他的什么,在雨夜里都是湿淋淋的。
去长沙的车票只剩下三等座位,司机帮她买票的时候犹豫了半天,倒是沈令迩催促:“快些买吧,不过是一个多小时,忍一忍就过去了。”
司机嗯了一声买了票,然后嘱咐:“沈小姐衣着不俗,上车一定注意,只是一会查了票,我就不能陪小姐进去了。”
沈令迩点点头,从手袋里掏了几块银元递给他,司机推脱不过,只得收下,道了谢,又交代了几句医院的地址,便匆匆地回去了。
沈令迩坐在火车站的两排木椅子上,悄悄打量着旁边的人,什么人都有,火车站里嘈杂得很,有普通民众,有教书的先生,喂奶的母亲,背着大包小包的农夫。衣着光鲜的她,的确显得格格不入。
她低下头,捏住了自己的衣角。
火车是一个小时以后的,她还算幸运,可真到了上车的时候,却也麻烦得很。
人群是嘈杂的,慌乱的,沈令迩原本举着黑色的雨伞,不肖一刻钟便折断了伞骨,实在握不住,她只好把伞收紧了,不知谁推了她一把,伞就滑脱了,却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找不到了。
沈令迩就这样被半推半搡地推上了车,不少没钱买票的人,艰难的爬上车顶,等着开车。在车上的人也是多的可怕,一个大包袱顶着她的背,前面是一个丰硕的女人,沈令迩夹在中间,呼吸都困难。
直到关上了车门,人们的呼吸带着的水汽,落在玻璃窗上,逐渐凝结成水珠,沈令迩呆呆地看着车窗外飞驰的夜景,恍惚觉得像那年从上海到北平,去看牢狱里的父亲。
她蓦地又想起余北辰,原本和他约好是后天的轮渡,一直坐到上海的,只怕是爽约了。她咬着嘴唇,垂下眼睛。
后悔吗?当然不。
到了长沙,沈令迩一路被推搡着出了车站,门口零零星星地守着几个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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