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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微微而动的满池白莲，再无其他花，她回头去看少昊，指了指这池：“这不是莲花吗？”难不成天上的莲花都不叫莲花的？

少昊悠悠然从渺渺云雾中而来，无视她指控的眼神，慢条斯理道：“我何时说过这不是莲花呢？”

栩栩低头瞧着裙摆，默默撇了撇嘴，那你指这做什么嘛。

“这可并非普通的莲花，”少昊挥了挥手，池中萦绕的白雾立时往后退后泰半来，露出半池微微摇动的芬陀利华来。

“那是长了许久的莲花？”栩栩抬起来脸，见满池云雾已退散泰半，才看清这朵朵的莲花来，是比她见过的莲花要大上许多，花瓣要多上一些，又凑近了些，小心翼翼的抬手摸了摸，触手极其冰凉，栩栩讶道：“又不太一样，像雪一样凉，”想了想顺着续道：“有一年淇水下过一场极大的雪，河面上都能走了，”又十分遗憾：“就是往后再没下过雪了。”

“是有些不一样，”池畔往生的风有些大，吹得衣袍有些飘然，少昊理了理有些乱飞的发：“这白色的，叫芬陀利华，还有青色的，生在瑶池，叫优钵罗花，你应当也见过。”

瑶池青色的莲花？栩栩又看了看这半池的白色莲花，奇道：“一样没有莲叶。”看了几眼又问：“为什么要叫，芬华？”

“芬陀利华，”少昊遥遥指了指半池莲花后头愈发浓郁的云雾来，“这是往生的花，”目光遥遥不知落在何处：“姑且算是吧，仙神是进不得六道轮回的，神魂俱散了便是陨灭，便是作古于这三界，不过神界有一盏引魂的灯，若是还有最后一丝游魂便会被这灯中的回忆引去，花神辟了处往生之境，同西天的佛陀讨要了千粒芬陀利华的种子，将这些游魂引进这种子中。”

“那陨灭了的神仙便变成了，陀……芬陀利华了？”栩栩扫过这半池的芬陀利华，“那还会，变回来么？”

少昊将她髻边被吹得有些歪斜的婆娑玉昙扶了扶，低声道：“就算是仙神的神魂也是有七魂六魄所在的，这最后一丝游魂，哪怕再将养上万年，也难有反转之机。”

栩栩从这半池的芬陀利华中转到少昊的身上，没由来的有些担忧道：“那你有一天也会变成这花么？我也会么？还有朱珠。”又想了想，“那我们可以种在一起。”

少昊有些哭笑不得：“除非是九万年前……”顿了顿又道：“前头的净台上便是玉楼春雪。”

栩栩已然忘了这花了，听他这么说，立时往后瞧了瞧，见后头一条白石小道隐在流云中，“玉楼春雪？”被吸引了注意力，栩栩踢踏着流云顺着小道一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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