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瓶儿在榻上坐下来,扭转身子背对着他,想着想着,眼泪忽然涌了出来。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她本来是很讨厌西门庆的,谁知却慢慢地被他感化。他的温柔体帖,他的霸道,他的无赖,以及专属于她一人的轻浮放浪,如春雨润物一般将她融化。
她好不容易适应并习惯了这种日子,忽然西门庆又作妖了,干起这种危险的活儿。
他要是不在了,她怎么办?
她边哭边控诉:“你是成了家的人,就算不顾着自己,也该想想我和孩子。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孩子会过什么日子,你知道吗?早知道你这么冲动,我当初还不如嫁给一个老头做妾呢,起码老头子不敢上赶着去找梁山好汉送死。”
“我对你和孩子还不够好?”西门庆见她哭了,顿感事态严重,顾不上系袍子,膝盖一软就跪在榻上,不断朝她拱手作揖求饶,“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能干那没把握的事?你放心吧,真到要紧关头,我逃起命来比谁都快!”
李瓶儿见他又是下跪又是作揖的无赖样,反倒被气笑了,伸手拉他:“起来,一个大男人给女人下跪,像什么样子。”
西门庆不肯起来,越发跪得端正笔直,嘻皮笑脸地说:“跪自己的娘子不算什么,只要你能消气就好。”
李瓶儿听见娘子一词,心中微动,一张俏脸立刻浮上一层粉红的娇羞之色。
西门庆看得心痒,正想凑过去亲个嘴,李瓶儿忽然想起什么,又冷了脸:“你这双金贵的膝盖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