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把李瓶儿的手拉出来,绣春赶紧在她手腕上覆了一条纱巾,太医垂头坐在榻前,把了好一阵脉,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看得西门庆心里更慌了,生怕瓶儿有什么三长两短。
良久,太医终于把够了脉,起身朝西门庆拱拱手,然后往外走去。
西门庆紧紧跟上,领着他重进侧间坐下。
太医笑道:“大官人有喜了,恭喜大官人,府上少奶奶是喜脉。只是时日尚浅,不足一月,脉相隐现。稳妥起见,过些天我再来一趟。”
“当真?”西门庆大喜,猛地站起身。
“难道我还敢骗大官人不成?”太医想到此趟一定收获颇丰,忍不住抚须浅笑。
“哎呀,哎呀!”西门庆喜得找不着北,来回转圈踱步。
因六娘不舒服,院子里的下人都密切关注着此事。
晏哥儿喜欢看热闹,他对这个长胡子老头很感兴趣,一直静悄悄地跟在他身后,惠庆只好也跟了进来。
惠庆笑得合不拢嘴:“这可真是好事。今天是晏哥儿的生辰,又诊出他娘有孕,真是喜上加喜呀!”
西门庆终于转够了圈,坐回去直盯着太医问:“她今日喝了几杯酒,要不要紧?我看她脸色很不好,会不会哪里不妥当?”
“不要紧不要紧。甜酒喝一些也无妨,烈酒就不能喝了。刚有孕的人容易犯困,让她睡够就好,过了头三个月就会好许多。”太医点头道。
西门庆又问:“太医,头回您不是诊出她有宫寒之症?怎么这么容易就怀上了?”
太医故作高深道:“宫寒也分轻重,这也是大官人您的福气啊。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