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过话?哪怕她在外面是无二的上将军。
沈清爵盛好这碗汤,心里只想冷笑。
曾经沈靖春风得意,游学一归来便被她封了副将,一时间少年副将军风头无二,正好给他提供了通敌叛国最便利的条件,也怪自己认人不清,身边养了这么大一匹白眼狼。
现在把你养在我军队里,我倒要看看你能翻起什么浪来。
她把汤碗往浣蓉手边一推,起身欠身:“母妃,我先回房休息了。”
校尉是什么?和副将差了十几级,不是一个国的。沈靖暂且答应,心里想着等日后再好好求求这个疼他的姐姐。
沈清爵回到自己的卧房,幽幽叹了口气,她上辈子很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师父,另一个就是她的母亲,然而她丢了母亲的命,亡了师父的国。所以如今,谁都不能束缚她。
“将军……”眉清目秀的柔弱少年倚着门试探着叫了一声,言语间颇有点少女含春嗅青梅的娇羞味道。
沈清爵看都没有看他,背对着门说了句:“退下。”
少年无奈,只得慢慢行了礼又退下。其实今日来本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从将军住进将军府没有召他,他已经成了王府里的摆设,有的时候遇到下人们指指点点,怕也是在说他的没用。
他知道自己没用,他的低贱身份也根本不配将军垂青于他,少年叹了口气,他其实只想说句:“奴为将军解衣袍”啊。
沈清爵没有睡,她披着绒毛狐裘,于刚入冬的凉风里对着旧王府坐了一夜。
谢冰媛额头有些疼,仿佛有人在冥冥间强塞了什么记忆给她进去,又仿佛有人对着她耳语。
“如今魏军挥兵南下,四州倾覆,我与师父亦不能幸免,我自幼研习兵术,实不能看此故园山水落入魏朝贼子之手。”
“若有日后,当衣锦还乡,与你做一世夫妻。”
有破碎的画面一股脑涌入她的脑海,让她不知道如今为何年何月,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谢冰媛再一次从梦中惊醒,摸了摸额头上的一片水渍,都不用看,身上一定也被浸湿了。
她做过的两次梦都很奇特,明明是无稽之谈,却给她异样清晰的疼痛感。不怕做噩梦,最怕梦中人是沈将军。
莫不是得了癔症?
她抹了把脸,看向窗外,已经是上午时分了罢。
谢冰媛一如往常一般洗了把脸,冷水压好了她心中悸动,她收回心穿好练功衣,准备去林间散步。
这是她十年如一日的作息,十分规矩,炎夏寒冬风雨无阻,要勤恳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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