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真想跑过去,但是,我又看见了那个女的,她挽着爸的胳膊,怎么看她怎么像他的女儿,可她却成了我的继母,于是我在树后藏得更深。
直到听到去河内的飞机已经起飞的广播后,我才从树后出来,我决定开始新的生活,将北京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你靠什么生活,我问。
潘娜说,我拿了我爸的一张活期存折,他做买卖挣了钱,为了少上税就用我名字存的,里面有5万块钱,密码是我们家电话。
后来你爸爸也没找你吗,我问。
他当然会找的,我打电话告诉他我要自己生活,让他和那个女的好好过日子吧,不用管我,钱不够我会再给他打电话的。不久后爸爸又买了一处房子,那个女的说住在我家每晚都梦到我妈妈来敲门,她睡不塌实。这都是后来的事情了,接着刚才的机场说,潘娜说。
正好当地一家民办大学在机场招生,凡是高中毕业均可报名,我没有丝毫犹豫,就报了名,我决定先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北京我是不想再回了,潘娜说。
你就这么轻易地下了决定,没有想过我会找你吗,我问。
不要提你了,就是因为你,我后来退学了,潘娜说,入学没多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好,我知道应该去医院,但是我一个人不敢,这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讲过,有时同宿舍的女生还向我借卫生巾,她们不知道我已经几个月没来例假了,事情就一拖再拖,直到肚子渐渐显形,我看纸包不住火了,就提出退学,住进医院。大夫说已经晚了,孩子都很大了,我说那也不要,大夫说很危险,我说不怕,然后我在手术通知上签了字,其实我害怕极了。
这么说我已经当过一个孩子的父亲了,我攥住潘娜的手说,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潘娜撤出手说,那天我在无名指上带了一枚戒指,免得大夫说三道四,手术还算成功,我住了半个月医院,出院那天,大夫说你丈夫真过分,手术不来陪、住院不来看、出院不来接,这种事情至少有他一半责任。我说他出国了。
潘娜继续说,离开医院,我背着行李坐在路边不知何去何从,晚上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在这里又举目无亲,除去第一年的学费、手术住院的费用和日常开销,钱还剩3万不到,我有点儿想回北京了,但是就这样回去我更难受。
在我进行激烈思想斗争的时候,一辆宝马停在我面前,一个中年男子走下车说,姑娘,去哪儿呀,我捎你一程。一个人坐在南宁街头无家可归的时候,听到了北京话,你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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