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年叹了口气,道:“那我爹都故去快三年了,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一样用他清流党首的身份锁着我。你知不知道每次家中来了客人,他们肯定会先惊叹一番我的身份,然后故作哀伤道:令尊真是国之栋梁啊。”她在心中可对自己的亲爹没有半分不敬,只是这些虚情假意着实令人讨厌。
周白卿被她逗笑,道:“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我爹肯定也去你们府上说过这种话呢?”
“说不定真有令尊呢,那我还是收回方才的话吧。”眼前便是宫门了,她问道,“都走到这了,周公子不必担心我再闯祸了吧?”
“担心也只能送到这里了,不然出了宫门再进来还得换回牌子,怪麻烦的。”周白卿诚实道。
于是他们两人便在此道别。
回府的路上,秋瑶担忧道:“小姐到底要考虑到什么时候?总要给皇后娘娘和夫人一个结果的。”
“而这个结果注定是答应,对吗?”沈芳年低头用指甲划着马车上的坐垫,她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喜欢折磨这些物件。
秋瑶道:“虽然皇后娘娘很随和的样子,可是这不代表夫人会同意您回绝皇后娘娘。”
秋瑶说的很有道理。她心里也明白,她其实并没有多一条路可以走的,可她的内心最深处,就是在抗拒,无论她劝自己多少次。
她又想起了那块玉佩,被她装在自己的荷包里,她隔着荷包摩挲,她已经隐约猜到了那日在宫里自己看到的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也于事无补。或许直到最后一刻,她不得不点头,但是现在她想再欺骗自己一会儿,骗自己,他们之间还有最后一线希望吧。
三月份,莺飞草长。她虽然居于深闺,也能从堂弟沈宏等人那里听到只言片语。谢昉这个锦衣卫指挥佥事已经在北镇抚司衙门里兢兢业业的工作起来。就算没人告知,从传闻昭狱中一个又一个被严刑拷打的官员和数目渐丰的囚犯上来看,谢大人也是在不遗余力地继续执行着他身为阉党鹰犬的任务呢。
天气暖起来,眼看就要渐渐公布中选秀女的名单,她似乎很快便要下定决心做出选择了。
就在今日,袁夫人却急急火火地来找她,似乎她不必再做选择了。
“芳年,为何传言说皇后娘娘亲手将你的名字从秀女名单中划去了?”
☆、秀女之死
坤宁宫的正殿中,周皇后含笑危坐,静静聆听着田淑妃不怀好意的诘问:“臣妾听闻皇后娘娘主持选秀女以来,一直秉公持正,怎么这次动了私心,滥用起职权来?”
“本宫不知道妹妹所说的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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