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江远转回来:“你说了,他们能接受?不会把你说的原原本本告诉家里人,把你卖个底儿掉?”
“不会吧……我哥对我都很好的。”
江远捧着她的脸,望进她眼底:“c市太小了,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你很难办,有些地方的人还会把孩子送去精神病院……”
倾瑶从没想过会有这种事,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缓过劲:“我……”想到大伯前面那家人的境遇,她哑口无言。
两人拾掇完了,挥别老家一众,坐上去倾瑶外婆家的公车。
倾瑶打开窗,北风呼啸着扑向她的脸,凌乱的发丝遮面,平添清冷。
早晨还明媚的暖阳躲进了云后,凛冬的公路上更萧瑟了几分。
江远见她被风刮得睁不开眼,拉上窗户,圈住她的脖子:“干嘛要吹冷风?”
“没……”倾瑶把脸埋进她怀里,“你说的……真的会有那样的家长吗?”
“嗯,这又不是病,什么‘扭转治疗’,治到最后只会让人连爱的能力也失去了……”江远两片薄唇一张一翕,说着人间最沉重的话题。
倾瑶捂住耳朵不愿再听。公车在盘山路上一环连一环,她伏在江远怀里跟着车身摇晃,始终没有抬头。
“到终点站了,”江远轻拍着她的背,“该下车啰。”
倾瑶抬起头,眼眶微红。
“哎呀,哪里来的兔子精?”江远打趣着,试图逗她笑。
倾瑶扯着她的衣摆,一声不吭往公车后门走。一下车,几个小三轮车主纷纷上前招徕:“到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