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即是卧室,只有最简陋的沙发和茶几,靠墙一张矮床,连电视也没有。
关了门走两步便是窄窄的浴室,一个半冬兵的宽度,稍微胖点儿的人在里面转身都有些困难。
再往里面是厨房。肉眼所及之处,除了几个锅碗瓢盆之外空空如也,流理台都蒙了薄薄一层灰尘。
这房子但凡有窗户的地方都用报纸糊得一丝缝隙也不留,空气不流通,其实有些闷。
莉莉低头看地板。地板也落了灰,好在不是太脏。
她仰起小脸去看冬兵:“谁的屋子。”稍稍捏紧了一直握着那大掌的小手。
冬兵看她眼圈儿还红着,残留了哭过的痕迹,难得地说了个长句子:“租到它拆除为止。不常来。”
竟是他自己的居所。
冬兵自由活动的时间有限,这房子恐怕是背着九头蛇租的,旁人谁也不知道。
出门汉堡钱也不带的男人,竟想到租房子。
今晚还带了她来。
莉莉头发跟衣服都还是半干,此刻即便进了屋,身上也还是发冷,说话有些颤颤的。
冬兵暂且松了她的手,走去浴室开花洒。待试过水温,发现热水还是供应着的,便去床上那唯一一条折叠好的毛巾被下拿出一套男款的长袖衣裤——灰扑扑的运动套装,花色跟样式都极质朴。
他把衣服递给莉莉:“去洗澡。”
莉莉看看他,再看看那只有一套的衣服,默默伸了手去,拿起上衣对着自己的上身比了比,长度尚能盖住臀,便道:“剩下的给你。”
那受冷了一晚上的小脸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