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上小学,每次简母工作的时候,他就喜欢拿着小本子在一边画画,做艺术雕刻总离不了画稿,简母也喜欢画画,画的画也好看,总能给他指导几分,再后来池教授偶然看了他的画,忽然发现是个可造之材,就一门心思想培养他往这条路上走。
光遥听得起劲,没多会儿就忘了之前的“大红脸”,问:“就这样?”
简席言回了句还怎么样,那会儿简母在的时候没觉得画画有什么好,之后才发觉他只要提起笔铺开纸就能比别人多一种方式来怀念一个人。
相机可以把现实的记忆留存,而画能把无形中的记忆变为实质保存下来。
这是他理解的对于画画的意义,做一件事总要有一份信念作为支撑。
“其实说起来,我也算是幸运,自从走上这条路以来一直在别人眼里过的顺风顺水,小时候有池教授,相比于其他人我的起步更早,有更好的资源,后来顺利上了大学读了美术,因为偶然,也有池教授的力荐,成了别人口中的年少成名,再到顺利考研出国进修,这一路走来事业也好生活上也好都没遇到什么瓶颈期。”
也许是运气太好了,他总刻意收敛着自己。
不露锋芒,不太较真。
凡是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每个圈子都有每个圈子的浮华名利,追赶捧摔,有多少人终其一生都在泥潭里摸爬滚打,空有一身技艺,却被更有权势的人踩踏,无处施展。他觉得老天对待他不薄。
“是啊,感谢老天待你不薄。我相信啊,人这一生所有经历过的不如意老天最终都会以另一种形式弥补给他,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努力得来的,没什么不应该。”她点着脚尖蜷着双膝,手肘搭在膝盖上捧着下巴凝视着他,双眼皮一眨一眨的,瞳孔晶亮有神,到最后直接笑开,还补了句“哦对了,还比如我”。
你唯一该值得庆幸并且认真对待的事,就是珍惜我了。
厚脸皮如她……
简席言忽然眉梢一跳,笑骂了句大言不惭,小臂一展直接把旁边晃来晃去的脑袋勾到自己怀里,摁住使了几分力道揉了几把,怀里的人弯着腰以一种特别难受的姿势闷声闷气儿的哼哼唧唧,眼睛被挡住,手摸索着往上糊他的脸,被他空出一只手来当空截住。
手腕被按住了,动弹不得,直到闹腾够了,也笑够了才把人连带着给拽起来,脸拉到面前,勾着手指给理顺了额前的刘海儿,一缕一缕别到耳后,狭长深切的目光落在她眼角,半开玩笑半正经的问了句:“好了,现在心里的气儿都顺了?我基本上所有的能说的都说了,没有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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