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自己凌空落下去,另一只手握住珈蓝朝那深红密密扎去。
手起刀落的瞬间,我划开了大鲸一处的皮肉,鲜血淋漓。可待我再回神,那处皮肉竟已完全长好了。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古书上说的果然没有错:鲸,是海中的大鱼,大的身长数千里,小的身长数十丈,眼睛硕大无比。它于忘川这河海数万年间沉浮,修成了不腐不朽之身。这也是为什么,猎物一旦遇上大鲸便难逃宿命的原因。等闲的猎物落入大鲸之口,势必想方设法划拉开大鲸的皮肉,弄出一道口子,以便逃生。可大鲸若遇上伤口,总能迅速愈合。因此猎物刚划拉开大鲸的一层皮肉,往前挤进了一寸,准备划下一道,上一道口子便闭合了,如此往复,猎物便生生被大鲸的皮肉挤在中间,窒息而死。
珈蓝不愧为名仕之刀,着力稳健,锋利无比。我没用多少力气,便将它深深刺进了那团深红,顿时温热的血浆喷涌而出,全扑在了我的脸上,唱经之声戛然而止,大鲸死了。古书说,大鲸死后,嘴会因肌肉组织干枯萎缩而自动张开。因此,只要我朝着光亮漏进来的方向前进,我便能顺利逃生。我用脚在那团深红绵密的组织上扒拉了几下,确定再无危险,便越过那团深红继续往上攀爬。快爬到顶端时,我的脚踝忽然被经脉缠制住了,不免有些心急。魏延他,肯定急疯了,他可千万别想着用——打住梁砚,别再自欺欺人了,魏延究竟爱不爱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一想到这,我拿起珈蓝就狠狠往大鲸的皮肉上扎,一边扎,一边向上使劲着力,可脚上的力道还是很强硬,甚至有些霸道。我低头试图查看,却被大鲸从生的经脉挡住了视线,我索性单手挂住一条经脉,回身提着匕首坎向那块制住我的经脉块。这一回身,竟将我吓得毛发倒立,憋出一身冷汗。只见一团黑影忽然从一处经脉中跃出,朝我勘勘袭来。我反身一躲,提起珈蓝便是一刀。
“梁砚——我要杀了你!”这声音太熟悉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先是诱我好友幼清致死,尔后又几次三番地掳我、虐我,甚至要将我扒皮抽筋,拿我的皮囊去换和魏延的生生世世,除了姑苏臻,还能有谁?
姑苏臻肉身上的鳞羽已然长齐,究竟是成妖成魔还未可知。它枯槁般的手死死拽住我的脚踝,道:“梁砚,你拿中阴间的幌子将骗我到阴间!好毒辣的心!”
我望着眼前这具干枯空洞的腐败躯壳,肚中来来回回翻滚的怒气已承不住一刻:“姑苏臻,咱们今天就把该算的账好好算算!”
“若不是我被魏延的真火所伤,哪轮得到你同我叫嚣!原是我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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