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着!”我把坠子塞到陈昂驹手里,“不许再给我了。”
“不想要的话,你就自己还给人家魏延,还给我做什么?”陈昂驹把我的手一挡,又顺势将我推出了帐篷外。他将我的帐篷收起来,塞到了管师傅的车后备箱里。他将我领到车后座上坐好,自己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约莫过了半刻钟,魏延也坐了进来。
“梁小姐,听说你的眼睛出了问题,怎么回事?你还好吗?”魏延对我的病情很是关切。
怎么回事?你问我怎么回事?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
“没事,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我朝魏延笑笑,道:“我听陈昂驹说你前几天带来一个小孩,叫魏凯凯还是什么的,他跟你什么关系呀?不会是你儿子吧?”
“小凯是我的外甥。”魏延道。
你的外甥?我的外甥还差不多吧?一个人的脸皮真可以这么厚?
“梁小姐,我这个人啊,没其他毛病,就是脸皮薄得很——”魏延朝我打了个响指,“我都没结婚,我哪里来的儿子?说出去多不好听。”
“你外甥呢?”我问魏延。
魏延长吁了一口气,道:“那个小家伙可爱睡觉了,在任警官的车里睡着了,任警官会照顾好他的,你放心。”
我敢说,这一定是我人生里最矛盾和荒诞的时刻,一个绑架犯竟然将自己绑架的儿童放在警察的车里,让警察代为照顾。还有比这更刺激的吗?
自从我的眼睛失明了以后,我就一直在思考很多问题。魏延究竟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又和白马寺有什么关系。他将博衍养在身边,势必是为了修炼自己的法术,那具体是什么法术呢?他浑身挂满了道界,能运真火,显然不是等闲之辈,跟着元集大师来这山中,肯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我又是什么呢?为什么我总能招惹那些妖魔鬼怪呢?为什么我能划破他的道界?再退一万步,我为幼清这样一路冒险,真的值得吗?我真的像魏延所说,是个愚蠢而又可悲的英雄主义者吗?
可是,当一个英雄主义者难道不好吗?总觉得我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可惜,也没有什么值得珍藏,这样无畏的人生哲学难道不好吗?倘若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必须有要完成的使命,那么我的使命可能就剩俩字:冒险。
一开始,我以为元集大师要上的山就是三清山,直到车开出汴州的地界,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们要上的山,在外省。车窗外的景色随着太阳落山慢慢变得混沌,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太阳晒在我眼皮上的温度在一点点降低。如果说失明有一件好处,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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