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魏延出了帐篷,陈昂驹赶紧爬过去,把那瓶药膏拿到我面前。
陈昂驹长得黑,眼睛又细,他看着我的右脸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从月白的小瓷瓶里点了一点药膏在手上,颇为惋惜道:“诶哟,怎么下手那么狠,嘴角都出血了,脸上还有那女人的爪印。”
“哥,我鼻梁疼!我被她打得鼻梁疼!”我呜哇一声干嚎,余光撇到帐外立着的人影颤了颤,我于是叫地更起劲了,一屁股坐下来,满地打滚:“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我长那么大就没人打过我!哥,我疼!”
陈昂驹一边给我涂药,一边配合我,道:“不是哥不给你出气,是敌人太强大!革命尚未成功,梁九同志你还需努力啊。”
我身上的烧刚刚退,到了后半夜,又烧了起来。这次不光是烧,还魇住了。梦里大片大片地下雪,我一个人赤着脚在雪地里狂奔,周围全是高耸入云的松杉。梦里的天色灰蒙,忽然,前方的雪地里爬起来一个人。我定睛细看,只见幼清穿着粉红色的小套裙,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手袋。我喊她,她慢慢转身,她的下半身已经没了,套裙的下摆空空荡荡,殷红的眼泪从她的内眼角落下来,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幼清朝我慢慢飘过来,我注视着她淡粉色的套裙裙摆,那裙摆慢慢上升,最后兜头朝我罩下来。
我尖叫一声,从梦中惊醒。我全身冰凉僵硬,只模糊见到陈昂驹和任警官两个人的背影。任警官似乎在询问陈昂驹关于睡袋温度的事,说若是睡袋温度不够,可以和她调换。我急忙起身,想告诉他们,我好冷,可是怎么也动弹不得。
又过了一会,魏延进了帐篷。他手里拿着一个龟壳,漆黑的龟背上零散地划着一些白色的符文,他将龟背翻转,放在手上。不一会,龟背上冒起白色的青烟,那些白色的符文竟然烧了起来。我努力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那些符文,却发觉,自己醒了。
“你醒了。”魏延道。
四下无人,没有陈昂驹和任警官,只有魏延一个人蹲着,看我。我一把拿过他的手,在手指上闻了闻,却没有一点焦味。
“你干什么?”魏延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道。
“我在你隔壁帐篷,听到你喊冷,就过来看看。”魏延道。
“谢谢你。”我深吸一口气,躺回睡袋,“我发烧,连累你们了。”
“脸颊还疼吗?鼻梁还疼吗?”魏延问我。
我噗嗤一笑,“疼,疼死我了。”
“真的?”魏延没有笑。
我推了一把魏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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