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花眼。可半疑半怔下撩起他的阔袖,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毫无遮挡地现在眼前,更是灼痛了她的眼。
“不。”她的闻亦,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她像疯了一样扑跪在他身上,慌乱撕扯开他紧裹的衣领来看……
伤口,都是伤口。
一条条,多得她数也数不清楚,横七竖八、纵横交错。
“不,不……”
司檀抓着他的手,满是疼痛的目光凝在他狰狞骇人的伤口上。冽寒侵袭,怎么也敌不过她来自手间、来自心底的冷。
她空落一手颤颤缓移,绕至他阖眸紧闭的眼睑,再往下时,轻抚在他毫无生气的脸庞。待触及那处不平,再看到那个掩藏不去的齐整齿痕时,终是泣不成声……
——“你这衣裳可真硬,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换的,前几天我摸着就觉得硬……”
——“你牙口越来越好,咬得我真疼。”
他疼了为什么不说?不能受伤为什么不说?
手心,手背,那都是她该挨的,不该由他来承受的啊!
他是心疼,是不忍心,怕她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才要不顾一切地替她挡下所有的痛,所有的伤。
可她呢?她何尝忍心看着他受伤,何曾愿意留他一个人去承担所有,然后再躲在无人的角落,孤寂地离去?
他说了不忍让她伤心,说了不想她难过。最后呢?在这最后一刻,来凌迟她的心吗?
“闻亦……”司檀埋在他冰凉的衣裳里,来自浓重鼻音里挤出的一声低唤,聚结了她的懊悔,她的恼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