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迈进六角亭。
薛云希见司檀跑出六角亭,只猜是她那宝贝夫君回来了。本来就烦,哪还有心思去听是有几人。
她注意到风顷棠追随着司檀往外的灼灼视线,低声随口道一句,“再看也不是你的……”
风顷棠竟破天荒地笑了笑,没说一句话。
他不是一向简单粗暴,今日见鬼了?
薛云希暗道一声:无趣。便耷着眼皮,百无聊赖地摸向矮几,转动起精巧的冰裂莲纹青瓷茶盏。
“风将军也在。”闻亦不浅不淡地道一句,拉着司檀软绵绵的手,自在落座。
风顷棠眼皮都懒得抬,不挪不动地,就坐在原位。颇有几分泰山难移的架势。
“表……”薛云希手一抖,茶盏落在地上,在青灰地砖上肆意打起圈来。
她想过千万种再次遇见的场面,在水牢,在刑场,在暗室,或者……在乱葬岗。
她唯一没想过的,是他竟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在梦里千百次臭骂过他,鞭抽过他……甚至,拿剑朝他身上戳一个个带血的窟窿。
她明明是恨极了他的。可梦醒过后,她总是惊地一身黏汗。心会疼,呼吸会凝滞,连同她一向灵活的四肢,都麻木到没有知觉。
她说恨,其实更恨的自己罢。
他说爱她,她信了;说要陪伴她、保护她,她也信了;说不惹她生气,不骗她、不疑她、不弃她……只要是他说过的话,她统统都信了。
可结果呢,她的信任,换来的是他的得寸进尺。
她是堂堂大梁长公主。父皇在时说过,她生来就是要风得风,要雨来雨的。
她不要风雨,只要一心一意。很难吗?
应是很难的罢。
薛云希自嘲地笑了笑,黯然垂眸间,好比狠命撕扯的心口,百味凝集。
他总能想起他好的模样。都这样了,还能记起他的柔声安慰,他的笑意绵绵,以及他偶尔的炙热碾转。
罢了。
在他坐镇为薛明武谋划反叛的时候;在他命人狠命围堵她的时候;在他派死士沿途追杀她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所有,再是令她留恋的一切,全都不存在了。
他死与不死,也都再与她无关。
明明看见他来,却视若无睹。纪惏失落,更多的是无奈。他隐忍上前,主动示好,轻声问:“伤可好了?”
在耳边萦绕不去的熟悉音色直抵心头的柔软。薛云希肩头微颤,低垂双眸中,秋水深沉。
伤可好了?老娘的伤还是你赐的,好不好关你毛事。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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